“皇帝你这是要放了我还是要杀了我?”任海棠这话说出来,连龚守礼都不信。
“朕本就没想要杀你。”李万疆深沉的道,“只是你对朕无礼,必须要稍加惩戒,现在神照皇帝派少彦名光前来,求朕放了你,朕气已消,便也不为己甚了……”
“那我还得多谢皇帝呢!”任海棠跟李万疆说话明显就缺乏基本的礼貌,而且她见到李万疆都没有下马……
若是换成别人,龚守礼早就大声呵斥了,可是现在却跟瞎了一样视若无睹。
几个大内侍卫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两人的打情骂俏。
“那也不必了。”李万疆道,“不过现在也不好让你一个回去,不如跟朕一起去瞧瞧朕的皇陵吧?”
“一个坟墓有什么好看的?”任海棠道,“等皇帝你驾崩之后,还不是每天都能看着?”
“小林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萧辰表示忍无可忍,无论你跟吾皇多么亲近,也不能如此出言不逊吧?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燕云总督萧辰萧大太监吗?”任海棠都不拿好眼瞧他,“听说你要造反来着,怎么还在皇帝身边晃悠呢,难道意图刺王杀架不成?”
“你你你,你休要胡说!”萧辰气急败坏。
“小林将军休要玩笑。”李万疆笑道,“萧辰是朕的心腹爱卿,怎么会造反的?”
“是吗?真是奇怪呀,我们远在东瀛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皇帝却偏偏不知道,难道不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任海棠这话听起来也不大像是开玩笑啊。
“天下人皆反,朕的萧辰爱卿也不会。”李万疆道,“小林将军你回去后可将朕的话转告东瀛诸君,让他们也不必打我萧辰爱卿的主意。”
表示我们君臣之间感情甚笃,彼此信任,无论你们东瀛小鬼子用什么反间计都是没用的。
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一开始李万疆还跟几人有说有笑,但走着走着就沉默起来,脸上的神色也变的极为阴郁。
“老龚,皇上他这是怎么啦?”萧辰悄悄的问龚守礼。
“今日是太子生辰。”龚守礼轻声道。
“哦……”萧辰心说难怪李万疆忽然要看他一直都不怎么上心的皇陵呢,却原来看他的皇陵是假,看他的儿子是真。
太子薨了好几年了,很多人甚至都把他的忌日都给忘了,更别说生辰了,可是作为父亲,李万疆却是记得的。
果然李万疆并没有去皇陵,而是直奔太子陵墓而来,才刚走进,就见林中冒起阵阵的青烟,风中也传来了烧纸的味道……
李万疆甚为诧异,回头看萧辰和龚守礼。
萧辰一脸茫然,龚守礼面无表情,看起来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是太子的故旧前来祭拜吧?但太子的故旧被杀的杀,贬的贬,也不剩几个了啊,再说现在这个形势之下,谁特么的没事找事的来做这种事儿?
走到太子陵墓门口,却见守墓军千户龚守孝率领麾下等候已久,见到皇上前来,似乎也不意外,跪拜行礼,默默无语。
看来每年太子的生辰,皇上都来的。
“守孝啊,里面谁在祭拜太子?”李万疆问道。
“回皇上话,是宣平王爷。”龚守孝忙道。
“噢?是李秋啊?”李万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料他小小年纪,竟然还惦记着兄长的生辰,也真亏他有这点心。”
像是李世和李丰两个,就没长这个心!
人家李秋跟太子只是同父异母,你李世李丰两个跟太子是一母同胞啊,连大哥的生辰都忘了……当然也可能没忘,只是懒的来而已。
萧辰却下意识的转头看龚守礼,龚守礼表情面无,淡定的一逼。
几人都下了马,步行入内,远远的就瞧见太子墓前跪着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烧纸,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身后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却是冯轼。
也只有他们两个,连侍卫都没带。
李秋祭拜的专注,冯轼年迈之下耳朵可能也不大好使,李万疆几个都走到近前了,却都也没有察觉。
“冯大学士,皇上来了。”龚守礼上前轻轻的拍冯轼后背。
“呜呀!”冯轼吓的浑身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特么的这密林深处,陵墓旁边,忽然有人拍你的后背,换成谁谁不惊啊!
转头见到皇上驾到,赶忙顺势跪下,口称万岁。
李秋这才蓦然惊觉,也赶忙起身走到一边,重新跪下口称父皇。
“都起来吧。”李万疆叹了口气,“秋儿有心了,你兄长九泉之下若是有灵,知道你前来祭拜他,也必然欢喜欣慰。”
“儿臣无缘得见大哥,心里却总是念着,听老师说今日是兄长生辰,便就想着来看看……”李秋眼圈还有点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感念兄长早逝心中悲伤呢,还是被烟灰给熏的。
“嗯,也亏冯轼你还记着。”李万疆道。
冯轼也不说话,沉默以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辰心说你们师生两个真特么的能装逼昂!我才不信冯轼你个老头儿能记得太子的生辰,更不信李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