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觉得不大可能。”朱啸川道,“但他们两家的家眷,来往的是也密切了些……此事萧辰你知道就算了,可也千万不要外传,尤其是这个敏感的时候,对卢靖可也相当不利。”
“是啊是啊,刚才是我失言了,不该这么说的,但也是着急啊。”邵文昭忙道。
“哦……这事儿只怕只有你们两位知道吧?”萧辰恍然大悟,“是你们手下人探听的消息啊。”
锦衣卫的密探无所不在,朝廷地方的各大员几乎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也莫说王安邦和卢靖,就是朱啸川,萧辰,邵文昭他们也全在其中。
锦衣卫密探固然厉害,但刑部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眼线可能比锦衣卫还要隐秘呢。
说不定几大尚书家里,都有他们的探子卧底,也说不定就是家人丫鬟,书童厨子的……
刚才他们两个肯定是说起了此事,所以邵文昭才会失言脱口而出。
“我就说你小子精明之极,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事儿目前就咱们三个知道,皇上都不知道。”朱啸川道,“刚才我还跟文昭商量要不要将此事禀告皇上?但又怕因此连累卢靖不好……毕竟这都是不相干的。”
“我也是这么想,肯定不相干!卢靖大人他怎么也不会派杀手来杀王安邦吧?呵呵呵……”邵文昭干笑两声,欲盖弥彰,说明他心里多多少少,可能还是有点怀疑的。
“你们两位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萧辰道,“这不是跟卢靖相干不相干的事情啊,我也觉得是不相干的,但这个咱们得让皇上来判断啊,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还瞒着皇上是怎么想的啊?文昭就算了,你朱侯爷为啥不早点禀告!”
“这种没正经的事情跟皇上也不好说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朱啸川苦笑道,“再说这事儿也只是手下人那么报告,真假还未可知,另外这种事你也不能详查,也查不清楚啊!皇上若问我是否确凿我都不敢保证。”
正所谓抓贼抓赃,捉奸捉双,都是必须要有确凿证据的,空口白牙乱说可不行。
也就是说除非你锦衣卫将卢靖和李夫人两人捉奸在床才行,否则就也无法定论。
朱啸川不可能让手下人去捉奸的啊,特么的事关两大尚书的声誉那是开玩笑的吗?
若是抓奸没抓到被人家反咬一口还活不活了?就算是抓到了那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做人了?
“那也得如实禀告皇上,尤其是这个时候!”萧辰道,“否则将来调查深入,一旦查到卢靖的头上,那不但你们两位会极为被动,卢靖更是说不清楚了!到时候只怕皇上也不好保他,所以现在这么做不是坑他,是为他好!你们也不想想哪个事儿大,哪个事儿小?”
“萧辰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要不然待会儿你跟我们一起会见皇上,到时候你……”朱啸川话没说完,就见卢靖阴沉着脸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询问了两句,向着内宅方向瞄了一眼,随口道,“我去瞧瞧她……他王大人的遗体。”
“那也没什么好瞧的。”朱啸川道,“脑袋都没了就剩下个身子,血池呼啦的你也别去看了,只是他夫人伤心的厉害,刚才我们几个都去劝了一下子,你也去劝劝吧,总也是同事一场。”
“刚才夫人哭的厉害,我们想问她话也问不出来,这会儿许是好些了,干脆卢大人你替我们问几句话,也算是帮小弟的忙了。”邵文昭道。
“我自己怎么好过去的,再说我也不会审案子啊,还是大家一起过去的好。”卢靖道。
“人多了她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你自己去的好,有劳有劳。”邵文昭交代了几个问题,催着卢靖快去。
“那行吧,我就试着问问,若她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卢靖说着半推半就的去了。
三人望向他背影的目光,就也都很复杂。
不大一会儿卢靖出来,不但没有从李夫人那里问出什么来,反倒质问几人将王安邦家人全都软禁起来是什么意思?
本来王安邦死了大家都如丧考妣,现在又弄这一出就也更令人心惶惶。
你们不是查案吗?怎么搞的跟抄家似的,邵大人你的差役们到处乱转,乱看乱翻,还想要搜查人家夫人的内宅想要干什么啊你们?
还有怎么连她派人去跟家里报丧都不许的!
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邵文昭赶忙解释了一番,卢靖这才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李夫人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情都魂飞魄散麻了爪了,她跟内人交好,不如干脆就将她接到我府上住些时候,等到你们查完了这里再回来也不迟?”
“恁么地是最好了。”朱啸川道,“我们刚才瞧她伤心欲绝,还担心她别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就糟糕了,若有令夫人帮着安慰开解想必就也无事。”
“但尽量也别让她见旁人,王安邦大人的死因目前咱们还是保密最好。”邵文昭道。
“知道了,我就亲自送她回去,好不央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卢靖说着又急匆匆的去安排轿马。
“萧辰,你怎么想?”朱啸川忽然问道。
“我想的跟你一样。”萧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