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几人一起长叹,做王爷和做老大的都没溜儿,让我们这些部下也都跟着提心吊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不对,不能求佛祖保佑,说不定现在佛祖是站在人家那边儿的……还是请太上老君显灵比较稳妥。
太上老君还没有显灵,观音菩萨却先显灵了。
欧阳云秀来到人相灯下,分明就瞧见了一尊菩萨,端正的坐在莲花台上,一手捧着净瓶,一手持着一面宝镜,凝视云秀,尽显慈悲。
“欧阳云秀,此来何求?”观音菩萨温声问道,“求生还是求死?”
“呵呵,求人不如求己。”欧阳云秀笑道,“生死由我也不由人。”
“呔!”观音菩萨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怒目金刚,双手擎着一张大伞,哗啦打开,冲着欧阳云秀大喝一声,“兀那女子,还不快到我的伞里来?”
“阿多师兄,你不过只是一个和尚而已,怎么又装菩萨,又扮金刚的?”欧阳云秀笑道,“这般装神弄鬼,也不成个体统,就不怕佛祖降罪,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受苦?”
“呜呀,欧阳世家大小姐,果然是生着慧眼的。”说话间金刚也倏忽不见,却只见灯下雪地中,端坐一个秃头和尚,正是那个阿多。
“既然你都被我瞧破了,就请让一让吧。”欧阳云秀道。
“才刚相见,缘何分别?”阿多道,“分别一切法,不起分别想,劫火烧海底,风鼓山相击!”
“呵呵,料你也不懂什么佛法,却来跟我打机锋。”欧阳云秀笑道,“却不知‘真常寂灭乐,涅槃相如是?’你不懂吧?呵呵,那就‘汝忽随言解,许汝知半分!’”
“南无阿弥陀佛!”阿多闻言悚然一惊,“原来欧阳大小姐也是精通佛法的?”
“瞧你坐无坐相,心无心相,人无人相,也敢学佛坐灵台?只怕坐的生了尘土,也难悟佛法真经。”欧阳云秀笑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阿多说罢伸手轻抚肩头落雪。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欧阳云秀道,“不如起去,东南西北归去休。”
“呃……”阿多沉吟半晌才道,“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镜心不起,菩提日日长!”
还是不肯起来。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做功课!”欧阳云秀道。
“喔……”阿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露出深深的迷茫,沉声道,“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
“诵经久不明,与义做仇家!”欧阳云秀轻声道。
“那究竟是该有念,还是无念?”阿多现在不是跟欧阳云秀打机锋,而是在请教她。
感觉欧阳云秀随口的这几个偈子,都胜过师傅所传的十年佛法!
现在他的心中,欧阳云秀就是菩萨。
“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欧阳云秀厉声道,“有无何须计?只见白莲花!”
“哈哈哈,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凌云渡上白雪来,今日方知我是我!”阿多闻言忽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冲着欧阳云秀合十为礼。
“恭喜大师,改邪归正,放下屠刀,成人成我。”欧阳云秀微微作揖。
“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我今归了去,归处即灵台!”阿多说罢忽然将身上的僧袍全都脱下,卷成一团,掷到头顶灯上,那灯瞬间便即熄灭。
随即一声长笑,大踏步的走了……
上官无忌在灯下遇见的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和尚,不看无忌,只是抬头瞧着那盏红灯,呆若木鸡的样子。
“大师你在瞧什么?”上官无忌好奇问道。
“瞧花。”和尚道。
“是灯花吗?”上官无忌道。
“不是。”那和尚忽然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雪花,微微一笑道,“是雪花。”
说罢忽然一弹指,将那片雪花向上官无忌激射而来,红灯之下,雪花也被映射的一片通红。
原来他弹的不是雪花,而是血花。
上官无忌掣出长剑格挡胸前,血花击中剑身,砰然作响,令他手指都微微一震。
那和尚却是微微一惊,“你是上官家的弟子,为何不用弹指神通,却用剑的?”
“剑是杀人,弹指也是杀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上官无忌一笑,“大师,看剑!”
剑气瞬间纵横,将漫天雪花全都催的飞起,打在和尚脸上,宛若沙石!
“好厉害!”和尚双手连弹,滴滴血花飞出,嗖嗖破风之声。
上官无忌却忽然收剑了。
血花激射在他面前三寸,忽然失去了力道,全都纷纷落下,点点滴滴,将雪地染红。
“弹指神通,上官无忌。”那和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胸前,一朵血花渐渐绽开,越来越大,随即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便浸满了全身,“果然天下无敌。”
上官无忌舞剑之际,却暗中弹出了一道指风,在和尚身旁转了个弯,射穿了他的后心。
天下指法众多,且不论是哪家最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