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都不吭声了呢?”丹秋却又道,“我听说昨儿你们在朝堂之上颇能哓哓啊!说的都是天大的道理,连皇上都被你们说的哑口无言了,怎么到我这儿却又闭口不言,嗯嗯,一定是心中怨恨我呢,呵呵,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儿臣不敢!皇后教训的是,是以儿臣无言以对。”李世道。
“儿臣知道错了!本已心中悔愧,现在更是惶恐不安。”李丰道。
“噢?这是真心话呢,还是跟我制气的话呢?”丹秋这话却是个设问句。
两人忙说是真心话,怎敢跟皇后制气?
“不管你们是真心话还是制气话,我也都得听着不是?我也真真的没空跟你们生这个闲气,就算是气,那也是活该自找,也无关紧要!”丹秋道,“但皇上若是气个好歹的,我瞧你们今后悔不悔,愧不愧!”
“萧辰,龚守礼,你们两个将两位王爷送到皇上处去,就让他们在殿门口跪着,皇上不叫起,就一直跪着!去吧。”丹秋发威完毕,气呼呼的起身直入后室,将两位王爷晾晒当场。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李世和李丰两人却也没有丝毫怨气,心中对丹秋都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其实两人昨天晚上就后悔了,但后悔是后悔,要进宫认错却又一时拉不
倒好像他们是反复无常的人似的。
又怕父皇气头之上,不但不会谅解他们,搞不好还会更加生气,以至于重罚或者痛骂,那就没趣了。
可若是不来跟父皇认错,那这事儿要如何了局啊?
来跟父皇请罪认错固然会很被动,等着父皇召唤他们来也很被动,拖下去时间久了更加被动……
难道还真的跟父皇硬钢不成?
现在皇后忽然出手,将两人找来一顿臭骂,就正如及时雨一般浇在他们心头啊。
一下子就如释重负了。
李万疆闻讯出来,见到两个儿子端端正正,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外,还颇为纳闷,这两个小子一夜之间就开了窍了?
哼哼,你们还真是能屈能伸啊你们!
见到萧辰站在一边,还想着是不是他将这两个儿子给劝来的……按说他也不会这么做,而且这两个儿子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啊。
等到龚守礼说他们是被皇后召来,刚刚才坤宁宫大骂了一通,又命他们来这里跪着时,才恍然大悟。
哎呀,朕的皇后果然不愧是公侯之女,真有见识啊真够聪明啊,而且这可不是小聪明,而是大智慧……
“天气也冷了。”凝视了一会儿两个犬子,这才缓缓开口,“你们身上又单薄,又都是大病初愈,可别吹坏了身子,都起来吧,进屋说话……守礼,你让御膳房送些热粥来,给朕的儿子喝了暖暖身子,萧辰,你来见朕可也有事吗?”
“回皇上话,臣刚刚是去给皇后请安,也没事奏请皇上,臣先行告退了。”萧辰忙道。
李万疆点点头也没说话,亲手拉起两个儿子,走进屋去。
“特么的你小子距离成精只有一步之遥了昂!”龚守礼命人去吩咐了御膳房送粥,一把抓住萧辰,劈头盖脸的质问他,“赶紧现出原形,让老子瞧瞧你究竟是什么变的!”
“那也不用谢。”萧辰笑道,“怎么样啊老龚,我够意思吧,好事儿就也从来不会忘了你。”
“滚犊子,你小子坏事也特么的没忘了我昂!”龚守礼咧嘴笑了。
“都是好事。”萧辰笑道,“你也别多心,因为现在咱们还是一个团伙,所以有好事我绝对忘不了你,有坏事也绝对不会拉着你,但等咱们办完这个案子散伙之后,那就也说不准了。”
“行啊,那我也是这么办。”龚守礼四顾无人,压低声音道,“昨晚皇上去你家了?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呀?”萧辰道,“就说那位王爷的事儿呗。”
“嗯……你说皇上让宣平王主管刑部和大理寺,是个什么意思?”龚守礼这话问的,透着那么的心虚。
“还能是什么意思?”萧辰道,“自然是惩治贪腐,清正吏治,罢黜一批,流放一批,再杀一批……为啥今年秋决的犯人那么多?就是给监牢里腾地方呢,宣平王新官上任三把火,且的烧一阵子呢我跟你说。”
“卧槽。”龚守礼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对了,上次你说办案还差多少银子?我这儿手头还有点,要不然先给你用着?”
“别介啊,你留着吧。”萧辰笑道,“你这银子咱们用了的话,以后宣平王查到你头上的时候,不就没有证据了吗?”
“别闹!”龚守礼道,“人家心里真是有点毛毛的,就说那位宣平王,别看他年纪小,我瞧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这话我就搁在这儿,你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再不好相与也不可能拿你老龚作筏子,你可是皇上的心腹,谁特么的能板倒你啊?”萧辰道。
“呵呵,你也别客气,这都是说不准的,他宣平王若要办我,皇上就算是想要保我也不好保,虽然未必丢命,那也会掉一层皮!”龚守礼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做用来杀鸡儆猴的鸡,枪打出头鸟的鸟,鸟尽弓藏的弓,兔死狗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