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炉故意不称呼孔讷为“太傅”,就是想提醒对方,自己才是受过皇太孙拜师礼的正牌师傅。
然而,孔讷就跟没听出杨新炉的小心思似的,依然笑呵呵的问道。
“小杨呀,皇太孙往日也这样吗?”
“怎样?”
“就是开会只开一刻钟?”
“不是!”
孔讷听到这话,脸上登时露出微笑道。
“我就说嘛,文华殿这么多事,皇太孙怎么可能只开这么短的会,一定是因为老夫的缘故,这才提前散场了吧!”
杨新炉听到孔讷这番自我感觉良好的话,当场就笑喷了。
“更不是……”
“今天还算时间长的了,平时就是几句话就完事了!”
“啊?”
孔讷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要是放在老皇帝那儿,光是供销社的事,就够扯一个时辰了。
然而,到了皇太孙这里,处置的速度竟然比皇帝陛下还快?
“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做事的?”
“平时是我们三个帮皇太孙批阅奏折,并写下处理意见。皇太孙翻阅的时候,觉得我们处理得没问题就直接写个准字。如果觉得我们的意见不妥,就划掉重写,我们照着执行。”
“还有呢?”
“还有就是随时有事,随时商量,没有固定时间开会。”
“那皇太孙天天岂不是什么都不做?”
杨新炉一听这话当场炸毛。
“谁说皇太孙天天什么都不做了?”
“皇太孙可忙了,每天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
“忙?”
孔讷听到这话,脑门上顿时升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号。
另外一边,老朱也有同样的困惑。
老朱在跟临安公主哭了一会儿,就在临安的搀扶下去了偏殿用膳。
其实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跟什么人吃,又是什么人做的菜。
只要是临安公主做的菜,老朱都喜欢吃。
这不仅是因为临安公主所做的菜,包含着女儿对父亲的孝心,更因为临安公主的手艺,传承自马皇后。
老朱喜滋滋地吃了几口,突然想到大功臣没在,赶忙命人去找大孙。
却不料太监回来禀报,说他大孙出宫了。
老朱一听这话登时不喜,忍不住跟女儿抱怨道。
“你这个大侄子,也不知天天都忙些啥,是一刻都不愿意在宫里待。”
“原来嫌太子府陈旧,现在眼看着都翻新完了,还不愿意留在宫里!”
临安公主可是刚吃了大侄子一波利好的,她夫君和两个儿子的差事,都被朱允熥安排得明明白白。现在听到父亲跟自己抱怨,赶忙替大侄子辩解几句。
“父皇,您这就过于苛责了。”
“咱家允熥孝敬懂礼、聪明干练,那可是上天赐给咱们朱家的宝贝!”
老朱闻言笑呵呵补了一句。
“对你这个姑姑还恭敬,还知道照顾亲戚,给他大姑父谋官职……”
临安公主见父皇这样说,脸上登时有点发烧。
她虽然快人快语,但面皮可不厚。
“父皇!”
“李祺本来就有政才,您当年对他也是颇为倚重的,总不能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让他赋闲在家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