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张力。
他随意地走下楼梯,坐到了大堂的最前面。
红旌挥一挥手,拿起旁边服务员备好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和一楼的客人们打招呼,放
肆随意的举动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霸道。
他喝了口酒,不像是解决问题的客栈老板,更像是一个来找乐子的纨绔子弟。
红旌带着几分醉意地问道:“小渊呢?”
“叫他上来。”
祈无渊只打量了一眼,就看出红旌看似不拘礼节的动作下带着的强势性子。
他收敛好眼里的情绪,刻意伪装成看似高冷的青年实则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是没什么心思的呆滞模样。
性格强势的人都不太喜欢遇到一个同样强势的手下。
这个道理祈无渊还是懂的。
既然他现在不能直接吞噬掉红旌,那就暂时蛰伏。
祈无渊对主角这种暂时的退让行为没有什么其他复杂想法。
红旌毫不掩盖直接的目光,目光上下打量了祈无渊好一会。
最后眼里才闪过几分无趣。
不过又是一个漂亮的空壳,实则内里空洞无物.
祈无渊的伪装成功地骗过了他.
红旌躺在沙发靠背上,看不出喜怒地对祈无渊说道:“听说你烧死了小年?”
“既然小年死了,要不你就跟着那个纸扎匠走?反正都是卖身契。”
祈无渊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纸扎匠就忍不住抢答出来:“可以、可以,我都可以。”
红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纸扎匠立刻哆嗦着闭了嘴。
“我问你了吗?”
红旌冷冷地说:“舌头不想要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纸扎匠就发出一声惨叫,一股血液从嘴里喷出来。
混合在血液里一起被吐出来的还有纸扎匠的一截舌头。
舌头还没落到地上,就被旁边不知道哪只鬼给截了过去,三两下吞咽下去,立刻消失无踪。
红旌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他看着祈无渊说:“我在问你呢,要不要,嗯?”
祈无渊直直地看着红旌,迟钝得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情绪。
过了几秒后他才说:“不。”
祈无渊似乎是在停顿的时间里想好了说辞,他接着说:
“既然我可以杀掉他,那就说明如果我真的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小年,完全可以杀掉这些纸扎直接逃出去。”
不用想发设法地又是勾搭客人,又是偷出卖身契交给一个纸扎匠。
或者也不用在最后事情暴露后栽赃给小年。
“想做就可以直接杀掉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大费周章的做这些蠢事。
祈无渊一直看着红旌,嘴里吐露出天真又残忍的话语。
“所以不是我做的事情。”
“我不走。”
原本看穿了小渊空洞内里感到无趣的红旌,听到他的这番说辞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不再靠着沙发,转而向前坐起,对祈无渊的兴趣立刻大增。
店里居然还有这种想法的纸扎仆人。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红旌手一挥,痛到在一旁的地上呜咽着打滚的纸扎匠就被不知道移到了哪去。
——等到纸扎匠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出现在哪座深山老林里了。
红旌笑着对祈无渊说:“你必须留下。”
他只觉得祈无渊的说辞十分新奇。
这种纸扎仆人,之前只让他在戏台上弹琴实在是可惜了。
红旌立刻决定要给祈无渊升职。
“就让你来当大堂经理好了。”
至于前的大堂经理?
杀掉就是了。
原本的大堂经理正站在远处,给穿着打扮更为前卫的服务员和穿着和古代差不多马褂衣服的店小二下达命令。
大堂经理让服务员和店小二们先在此时的突发事件中好好服务好客人,送一些小食稳定好客人们的情绪。
就在大堂经理暗自觉得自己的命令是如此体贴,简直要为自己的工作能力感到沉醉时,忽然听到了远处红旌做的决定。
等大堂经理明白自己的主人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后,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他这是要被…取代了?
大堂经理反应过来后马上惊恐起来。
红山客栈可没有什么不干之后就退休或者是可以走人的说法。
店里的员工要么是一直干到现在都还在店里的老人,要么是被销毁或者突然失踪——基本上也算是被主人给销毁掉的存在。
大堂经理知道他马上就要被杀掉了!
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立刻朝着红旌的方向跑去。
“主人!您不可以这样做!”
大厅经理几乎是瞬间就跑到了红旌面前。
客人们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吹了个口哨开始起哄。
更甚至还有几个十分喜请祈无渊的常客直接说了出来:“让小渊升职当大堂经理。”
听到周围的起哄声音,大堂经理的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