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目前还定不下来要选哪台舞剧,但对于大部分剧组人员来说,只要能代表国家为国争光,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天晚上,大家还一起下馆子庆祝了一下。
谢畅来探剧组的时候,严焕也在场,自然也听到了乔楚的发言。
严焕一向自律,晚上吃饭时也破天荒地喝了点啤酒。其他创演人员,除了第二天还要上舞台的演员们,大家也多少都喝了点酒庆祝。
乔楚早就习惯控制饮食,因为演出任务重,连汽水都不喝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跟大家一起碰杯。
这年头个人还不能自由出国,出国都是公派的,要经过严格审查,所以要是能出一趟国,那是在十里八乡中都倍有面子的事情。
这里除了严焕之外,其他人都还没出过国,就是乔楚上辈子这个时候也还没出去,因而所有人都既兴奋又开心,甚至开始聊起到时候要带什么去,要注意什么礼仪,才不会显得自己太土鳖。
饭桌上一片欢声笑语,严焕晃着杯子,朝乔楚低声叹了口气:“可惜独舞还没编出来。”
严焕说的独舞,指的是盘鼓独舞,但并不是一人一鼓或者二鼓那么简单,而是一人七鼓。
从古代资料中可以看到相关描述,这是盘鼓舞中难度最高的,需要以一人之躯同时击响七个鼓,而且要保证动作优美,严焕和乔楚这一年里花了不少时间在上面,但始终没能有所突破。
“还有好几个月呢,”乔楚安慰道,“说不定到时候能想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乔楚自己本身也没什么底,因为前世直到她手术意外之前,七鼓独舞都没有被研究出来。
她前世所掌握的理论知识,远超现在这个年代,平时也在一点点地向严焕透露,但又要注意不影响他的思路。
而现在对于她来说,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她自己在继续前世中断前的研究,但也依然毫无进展。
她隐隐觉得研究方向也许有问题,但原来的进度是许多人的心血,就连严焕未来十几年也是一直在坚信那个方向,她很难选择放弃。
或者说,原来的研究对她影响太大,她很难跳出原来的思考,就像前世她走的是汉唐派,重生后依然也是。
严焕刚才说完之后,就已经觉得自己这话不妥了,去年有机会去美国演出时,他这徒弟耐得住,选择继续在国内,等待更好的时机。而现在时机到了,今天这么好的消息,他实在不该扫兴。
于是,他点点头,又说:“对。”
大家又玩闹了一会儿,严焕就让众人准备回去休息了,毕竟后面都还要演出。
在散场前,杨东旭就感到了饭店来接乔楚。
大家一脸了然,互相道别,然后三三两两地往回走,杨东旭和乔楚也慢悠悠地压着马路。
杨东旭在开珠宝店之前,经常就是“不务正业”——每天就去粤省团守着乔楚的演出场次,所以当时才有很多人觉得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配不上乔楚。
等到他公开创立了珠宝品牌之后,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就不得不亲手去做,也就没法再每天去粤省团了,大多时候是晚上跟乔楚一起散步,偶尔碰上休息日就去兜一下海风。
两人手牵着手,乔楚告诉了杨东旭关于下午的事情,又说:“到时候说不定好一段时间都要呆在那边。”
这样她和他就不得不分隔两地了。
不料杨东旭说:“我陪你一起。”
乔楚一愣:“啊?可是……你的生意怎么办?”
“生意哪有你重要。”杨东旭笑了笑,又认真地看着她,“太远了,我不放心,你不用担心我出国名额的事情,我这边能自己解决。”
他想得如此周到,乔楚一下子都没法反驳。
以前杨东旭想要跟随粤省团,那都是粤省团这边特别关照,但这次出国,涉及层层手续,都得上面报批,不是想出国就出国的。
他刚才说陪她一起的时候,乔楚甚至脑子里都已经想到:如果真的让他陪自己出去,那她得托团长帮忙沟通一下,也许就还是以舞美组成员的身份一起去。
听到杨东旭说自己解决,乔楚好奇地问:“是通过萧厂长那边的路子吗?”
但似乎也扯不上什么边,毕竟粤花罐头是鲮鱼罐头,而这种食物本来就是以前华国人下东南亚打工时做的,所以即使出口,目标也是东南亚国家。
鲮鱼罐头跟欧洲那边的饮食完全不沾边,欧洲人也吃不惯,萧厂长虽然职位不低,但粤花罐头厂应该也去不成欧洲出差吧?
杨东旭眼里笑意愈深,卖起关子来:“除了芭蕾之外,你觉得意大利还有什么?”
古罗马帝国所在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意大利,作为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在艺术和建筑上的地位一直不容忽视。于是乔楚想了想,说:“古罗马斗兽场?米兰大教堂?”
杨东旭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各种奢侈品牌。”
被他这么一提醒,乔楚也想起来了:“还真是,阿玛尼和宝格丽都是意大利的……啊我知道了,你是要去做珠宝加工的技术交流吗?”
“对,”杨东旭说,“现在朱家后人负责翡翠饰品的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