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
哗啦啦——
船身随着海浪起伏,甲板下像是活了一样,将乔楚微微抛起,两人贴在一块。
柔软与坚硬,温热和微凉,男人支撑的手肘又放下了一点,虚虚地伏在乔楚身上,将她整个人笼在身下。
“我在。”
男人的声音从唇角落到耳边,和着海浪的声音,莫名让人安心。乔楚在迷蒙间看着夜幕,感到那炽灼的气息在一路蜿蜒。
从耳边落到下颌,又落到颈边——
乔楚像是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抬手抵了抵他那坚硬的胸膛:“脖、脖子不行……”
杨东旭握着她的手,按在身侧,仍是没有抬起头,只再次凑到她耳边:“放心,我不会在练功服盖不住的地方留印子的。”
脖子的肌肤薄,只要用力一吸,那下面的微细血管会破裂,形成明显的痕迹,但凡有点经验的一看,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乔楚低低应了一声,没再抵着他,却莫名地开始有点紧张。
刚才意迷情乱间,她像溺水一样,攀着男人的肩膀,意志都沉溺在彼此间的呼吸里,也都没有注意,那粗糙的指腹已经探进了衣摆,摩挲着衣料下的肌肤。
可每日穿上练功服进行舞蹈练习,已经成了她人生的一部分,哪怕刚才都那样了,偏偏还能跳出来,提醒她这样会留印子,没法穿练功服。
但更神奇的是,不止她自己记着,小杨竟然也记着,她只说了半句,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简直太破坏气氛了,要是她刚才没开口就好了……乔楚一边想着,一边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越来越紧张了。
男人指腹上带着薄茧,是这具身体自小就做粗重活留下的,轻轻地抚过她的肌肤,带起一片明显的战粟。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片触碰上,甚至能想象衣料下的动作,等到唇边再次湿润时,她一抬眼,两人再次吻到一起,脑里瞬间又陷入了钝感。
杨东旭转而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在她旁边躺下,拥着她,再没有做其他。
男人的臂弯都是滚烫的,声音沙哑:“该睡觉了。”
乔楚看着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目光湿润,有点懵,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抬起手,掌心覆在她眼睛上:“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乔楚也按着他的手,没有拉下来,转而抱着他的腰,钻到他怀里:“那这样就看不见了。”
杨东旭忍不住笑了笑:“嗯,晚安。”
“晚安。”
他睡不着,但乔楚是累狠了,虽然刚才在电影院睡了一个多小时,但毕竟时间不长,现在也已经是深夜,所以没过多久后,她就睡着了。
海风湿度大,等她睡熟后,杨东旭将她抱回船舱里,放到床上,自己趴在床边守着,后半夜时也睡着了。
*
第二天凌晨,天色仍是黑漆漆,乔楚就在马达的轰鸣声中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张望了一下,看到杨东旭正在开船。
她走过去,杨东旭也听到了动静,脸上还有点抱歉:“吵醒你了?这种船还是不够好。”
风有点大,乔楚将头发别到耳后,笑着说:“平时也没比现在晚多少,刚好可以看一下日出,挺好的。”
这会儿离日出时间还不短,他们得天亮前回到岸边,不然让人看到他们一起过夜,总归是不太好的。
杨东旭一边控着方向盘,一边朝乔楚说:“前舱有热水和面包。”
他昨日白天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面包能放一天也没问题,热水是用保温壶装好的,足够两人吃喝。
乔楚平时习惯早功后再吃早餐,起来后会先喝一杯水,也会稍微吃一点东西垫肚子,听到杨东旭准备了东西,于是去倒水。
因为船随浪起起落落,她也就不分开两杯倒了,直接倒了一杯,又拿了块面包,回到杨东旭身边。
两人喝同一杯水,乔楚又撕了一小块面包喂给杨东旭,他一口,自己一口地分着吃。
回到岸边时,天边正要露出一丝白光,昨晚停靠在这里的渔船们已经出海了,现在反倒是只剩下杨东旭这条船。
两人上了岸,在岸边看完日出之后,这才往回走,一起回到了粤省团。门卫还以为乔楚是从家里回来的,谁也没有看出端倪,还热情地跟两人打了招呼。
因为杨东旭之前也帮忙做舞美相关的设计,有时候跟着大家一起弄到很晚,粤省团的人也都知道他为人可靠,粤省团干脆也给他安排了个临时住宿的位置。
尽管他住的时间并不多,因为还要兼顾生意上的事情,但偶尔派上用场时就非常方便了。
就像这个时候,他和乔楚两人各自回宿舍,大家也都陆续起床,他们刚好可以洗澡,也不用担心吵到其他人。
在这次难得的休息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忙碌的工作当中。
*
1982年8月8日,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赵姬》首演当天。
粤省歌舞剧院前有许多人,剧迷们早早就来到了,其中不乏从其他省赶过来的,甚至不少人在宣传海报前拍照留念。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