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似乎认出了乐斐,偷偷打量,甚至掏出了手机。
“小暮别看了,”温情怕闹出事,拉着儿子的手急冲冲地往外走。
韩暮不甘心的又瞥一眼,大屏幕里的人言笑晏晏,把掌声和祝福全送给了这对新人,幸福极了。和乐融融的画面刺痛了韩暮的眼睛,他躲躲藏藏这么久,哥哥居然安心的享福,凭什么呢?
可他……明明就不是韩家人!
“老公?”
听见乐斐的呼唤,压低帽檐的韩暮快步跟上,护着丈母娘和老婆上车,宛如逃跑似的混入车流中。
车是普通的二手货,椅子挺旧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妈,能不能开窗户?”乐斐从小就娇气,最近吃了不少苦,不仅没成长反而更爱撒娇了:“妈!我快无法呼吸了。”
“忍忍吧,大街上全是人,万一拍到我们怎么办?”温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拉上了韩暮:“你说呢小暮?”
“妈说得对,开空调也一样。”
韩暮以前是顶级阔少,到哪都有司机和保镖跟着,现在不同了,一开车就是几个小时,腰酸背痛腿抽筋,可他没办法,总不能让丈母娘和媳妇开吧?
回到破烂不堪的廉价小旅馆,韩暮打开房门,先让乐斐进去休息,再送丈母娘去二楼,顺便聊聊接下来的计划。
“婚礼现场防得像铁桶一样,根本找不到溜进去的机会,你爸妈也是,放着金尊玉贵的亲儿子不要,非重用一个西贝货,也不怕养大韩墨的野心害了亲儿子,”知道真相的温情说得很难听,却也是事实。她头痛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韩暮倒水,暗想这么孝顺体贴的大宝贝韩家不要,她要。
目光柔和下来,她拉着韩暮坐下:“别忙了,你也歇一会儿。”
“谢谢妈。”
“实在不成咱们就放弃吧?”见韩暮要急,温情连忙又道:“妈手里有10亿,可以给你创业。”
“不行不行。”
“行,妈还有银楼呢。从明天起你安心去创业,我带乐斐经营银楼,就算没有乐氏韩氏咱们依然是顶级豪门!”
韩暮脸上没反对,心里可不这么想。
银楼要是真的好,乐枫寒会放弃吗?就算再扩大十倍百倍也无法和韩氏相提并论。韩墨的所作所为彻底伤了他的心,什么兄弟情?全是狗屎。沉默良久,韩暮看向正在喝水的丈母娘,阴沉沉的道:“妈,我不想放弃。”
“可是……”
“我知道您在担心韩墨,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语气一顿,韩暮想起了一个人,也在他要报复的菜单里:“您打算怎么处置乐阳?”
温情茫然了一瞬,心如止水的放下杯子:“我只生了乐斐一个。”
“有您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暮站起身走了,因为逆光的关系,男人长长的影子延伸到温情脚边,宛如一把尖刀,要砍断她的双腿。
韩暮进屋后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乐斐在洗澡吗?他邪气的舔舔嘴角,脱了衣服,没打招呼就打开门,从后面搂住了乐斐的腰身。
“啊,你干嘛?”
“你说我能干什么?”韩暮一边说话,一边亲向老婆的耳朵、脖子、嘴唇:“当然是欺负你啊!”
“好坏!”
两人是领完证就差办婚礼的夫妻,自然发生过关系。
而且韩暮今天受了刺激,折腾起来特别来劲儿。
一个小时后,韩暮餍足的围着大毛巾,刚打开浴室的门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挥手挡住乐斐,独自一人走向桌子。是一封雪白色的信,没有署名,不管是谁送的,他和温情一行人都暴露了。
打开一看,血液立刻冻结了。
是韩墨,他让他带着乐斐赶紧滚蛋。
噹噹噹,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二少?我是牧木,韩总让我接您和乐少回家。”
“哪个韩总?”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才淡然的道:“韩纵礼。二少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韩总的秘书,有一次您在学校发烧了,是我去处理的!”
想起来了,这位确实是老爸的死忠,不可能被外人收买:“没说带上温情吗?”
“没有。”
“你等30分钟。”
“是,”牧木站在门外静等,一点也不着急。
韩暮先把软成面条的乐斐抱出来,帮他穿衣服,弄好头发后才告诉温情。温情倒没生气,既然露馅了,干脆换到大酒店居住,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再去美容中心转转,顺便联系以前的小姐妹出来购物。
当他们到达韩宅时天色已经黑了,路边亮着昏黄的夜灯,韩暮望着熟悉的一切,目光有些湿润。
若是没有乐阳,家还是他的避风港,哥哥还是他的支柱,不存在众叛亲离,更不会变成丧家之犬。
手被拉住了,韩暮低头看去:“我没难过。”
“会和好的!我一直坚信着。”
说不动容是假的,韩暮哽咽的“嗯”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带着温柔可人的乐斐走进客厅。
大门关上了,管家淡淡的道:“先生和夫人在婚礼现场,你们俩去卧室等吧?”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