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刘棠身上。她多次邀请刘棠做客,并为刘棠和陆二郎独处制造机会。陆夫人对罗令妤的投桃报李,分外满意。
陆老夫人冷眼旁观数日,不得不承认,自己夫君,陆老君侯的分析是对的。三少夫人也许出身低,然这办事能力,脱去了那急切的功利心,是可圈可点的。
过强的功利心,是因罗令妤急于嫁人,急于找到人帮她处理她的身后麻烦;当她找到了这个人,没了那样强烈的功利心,她便有了更充分的准备去应对身边的各种事务。而且从建业到南阳,南阳的战乱,都有利于此女开阔眼界。
不再局限于小恩小惠,眼光看得更长远些,才是罗令妤让陆老夫人看重的开始。
这一日用早膳,罗令妤笑着说起要在家中办宴,邀请建业的女郎郎君们来家中。因陆夫人的一贯不爱出门,陆家的筵席甚少,三少夫人说得这样有趣,众女眷都生起了兴趣。
用完早膳,众女眷围着罗令妤去问具体细节,陆夫人一板一眼地在内室陪婆婆漱了口。
喝了一杯茶,陆老夫人慢悠悠:“明日起,让令妤跟在你身边,帮你一道主持中馈吧。”
陆夫人:“……!”
主持中馈,从来是当家女君才有的权力。例如罗令妤只有权主持二房“清院”的中馈,手却伸不到大房那里。但是如果陆夫人愿意,她是可以插手陆三郎院子里的事的。只是陆夫人出身甚高,不愿落人口舌,才从来不管二房的事。
陆老夫人现在让罗令妤跟着她学习主持陆家中馈……这内里意思,难道是要日后,将陆家当家权,交到罗令妤手里么?
那她的儿媳怎么办?
陆夫人表情很苦:“母亲……”
陆老夫人见不得自己儿媳这一脸苦相,摆了摆手说:“只是跟着你帮忙而已。待宁平公主过门了,也跟着你学习。下一代的孩子们谁当权,现在说还早得很。你若看好宁平公主,平日多提点些就是了。”
陆夫人苦闷的:“……是。”
但是和罗令妤分权?她怎么对自己的儿媳一点信心都没有呢?
陆老夫人说了话,陆夫人只好照做。罗令妤惊喜不已,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能沾手陆家的内宅事。她以为起码要等上一年两年,不过陆夫人都让她跟着了,罗令妤自然决不放弃这个机会。
她家人过世得早,唯一的大伯母还是喜欢玩乐的,平时也不教她主持中馈。后来到南阳罗家,只学琴棋书画就费尽了心思,哪里有更多时间讨好长辈,学其他的?陆夫人这一课,作为寻常士族女郎是不在意,罗令妤却是第一遭。
是以更费心。
效果更出色。
……
朝堂五日一休沐。陆三郎陆昀再回到陆家时,便听到了陆家上下对自己夫人的夸奖。哪怕陆昀平时不在意这些,当所有人都夸他妻子时,他仍暗自得意。
当日下午,罗令妤坐在舍中拨着算盘。她的妹妹性子活泼,大清早就溜出家门玩了。是以在舍中,安静地拨着算盘算账,只有罗令妤一人。她正写字时,忽听到珠玉撞击声,有脚步声从外到内。
侍女们没有通报,罗令妤怔了一下,迟钝地抬头要思考是谁来了时,郎君就从后俯身,手抱住她的腰。
他的鼻梁擦过她肤色细嫩的面颊,凉凉的,让女郎心中池水漾起。听他含笑:“不得了,听说三少夫人长进了,都开始主持中馈了。我回来一路,仆从都来问我,这个月的月例什么时候发。我还疑心问我做什么……没想到我是沾了三少夫人的光。”
被他从后搂腰,闻到他袖子传来的清冷香气,腰肢一阵麻,心神不觉恍惚。她努力镇定,谦虚道:“哪有?就是跟着伯母帮忙而已。还是听伯母的话的。”
成婚后,她自然跟着陆昀一起喊陆夫人为“伯母”,而不是“表伯母”了。
陆昀蹭着她的脸点头,一本正经道:“看来是真厉害了。都学会‘谦虚’了。”
罗令妤心中自觉自己是很厉害的,她就是虚伪一下。陆昀这样一逗她,她就噗嗤笑了出声。女郎洋洋得意,头向后仰,她挺翘的鼻子与她夫君俯下来的挨上。若有若无,酥酥麻麻。青年和女郎的脸颊相挨,皆是明澈秀美,赏心悦目。
罗令妤禁不住在陆昀面前仰头笑,歪在他怀里。陆昀张臂,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女郎惊叫着搂住他的脖颈,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抱她旋了一圈。长袖飞起,陆昀抱着她,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坐榻上。
罗令妤咯咯笑不住,想谦虚两句,但在陆昀面前就是忍不住和他分享:“对啦,你家人全都夸我。待我寻个机会,悄悄给你涨月例。”
她亲昵地蹭他:“我夫君这样忙这样累,每个月的月例只有几两,哪里够用?”
陆昀不在意地笑了下:“那以后就请三少夫人关照了。”
实则他和罗令妤心知肚明,他用度奢华,陆家的那点儿月例根本不够他塞牙缝。从陆家拿月例,不过是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象征而已。
陆昀抱着妻子,让罗令妤坐在他膝盖上。女郎兴奋地巴拉巴拉与他说家中趣事,说自己掌中馈何等了不起。她美目流波,眨巴着眼期待看陆昀,就等着陆昀大肆夸她。陆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