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花心里万分着急,她今天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被姜糖发现了她的打算,这让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面煎炸一样。
一时间,她感觉这个社会对她充满了深深地恶意。
不,应该说,她就从来没有幸福过,一直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想到这里,方翠花心里的怨恨和委屈,不住的往外流了出来。
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委屈自己的可怜处境,更有的是对姜糖的愤恨。
凭什么都是女孩,家里面也一样的穷,姜糖却还是被百般宠爱,就算是有了后娘,她也没怎么受过委屈,还有一个娃娃亲。
可是她呢,有着重男轻女的爷奶,只知道压榨自己的父母,从小她就知道,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可还是苦的不得了,家里人现在竟然想把她给弟弟换彩礼,只要谁给的价钱高,把她就给谁。
或许在别人看来,童磊不是一个良配,至少他们那的人都是那样认为的。
可是方翠花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了童磊,结果后来竟然一打听,得知人家有个娃娃亲,还是姜糖那个又懒又丑的丫头。
嫉妒的火苗时刻的啃食着她的理智,这让她对姜糖更是看不过眼,总是怂恿她退婚。
就凭姜糖的那点条件,还挑三拣四的,毫无自知之明,方翠花心里早就嘲笑了她几千上万次了。
她本来还想着让姜糖结婚当天逃婚在,在童家厌恶姜糖的时候,她站出去愿意嫁给童磊,童家为了面子肯定会对她感恩戴德的,到时候岂不是一举两得。
反正姜糖不喜欢,她嫁过去,还为姜糖解决了烦恼呢,不也挺好的。
可方翠花也不想想,她所谓的靠自己,也就是靠自己的那点小伎俩把姜糖哄的团团转,让别人替她干活,抢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的都是为了帮助别人。
现在还不要脸的盯上了人家的未婚夫,这心啊,都是被之前的姜糖一点一点给养大了。
她没有丝毫算计她人的内疚,也完全不顾虑姜糖逃婚后的名声,自私自利的人心里只有自己。
就像现在,这老大娘关心的一问,方翠花就哭哭啼啼和人家哭诉起来。
说自己在家里过得怎么怎么苦,其他人都是怎么怎么欺负她,还有好朋友都不理解她欺负她,反反复复的诉说,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整个人都像是泡在黄连水里,把周围的人都说的像个恶棍,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老大娘也是有个正义感的人,本来就是想上来问问情况,关心下同志,是个热心肠。
可现在谁家不艰难啊,一大家子人要养,她也就只能在话语上多安慰下方翠花,陪着她一起掉眼泪。
方翠花这么用力的卖惨,也就是想让这大娘同情心上来,给点实质性的东西,就跟之前她和姜糖在一起一样,只要她一哭,姜糖就把手里的好东西都给她。
可现在这老太婆除了安慰的话,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方翠花心里很是唾弃。
她觉得老太婆既然不想帮忙,还过来问她干吗,亏她还表演了这么久,真是浪费感情。
而这边姜糖已经到了镇上唯一的供销社了。
要说现在买个东西可真难,就是镇上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
姜糖迈着豪迈的步伐走进供销社准备好好采购下,结果,一进去,就被里面简陋的设施吓着了。
这件供销社不算大,勉强算是干净的墙上挂着语录和标语,水泥地面上就像是猫画胡子一样的乱,屋子里充斥着盐油酱醋的味道,有点难闻。
售货的柜台有一米三左右,装着玻璃柜台,里面陈列一样样的物品,都是些日常的用品,看着就很一般。
也是,这年头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有好定西,就凭她手头上的几块钱那也是买不下来的,顿时把王霸之气收了回来。
看来,还要继续赚钱了,要不然没法舒服的过日子。
也不是她有洁癖,实在是一个人习惯了,突然什么东西都和别人共用,心理上完全不适应。
两个营业员站在柜台后面聊着天,看有人进来了,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刚才的话题,完全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
姜糖也不耐烦有人盯着,她随意的看了看,把所有的物品都过了一遍,每样东西就寥寥无几的摆放了几个,有的甚至只有一样,物资明显缺乏。
牙刷牙膏要买,没有香皂,肥皂也行,毛巾要买,脸盆要买,布也要买,嗯,姜糖看见什么都觉得自己缺啊。
“同志,我要两把牙刷,两管牙膏,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姜糖接连点了好几个自己看中的。
“这都要钱票的,你有吗?”一个营业员长了一张极其瘦削的脸,看着有点尖酸刻薄,表情很是不耐烦的嘲笑的问。
不是她说,就算这姑娘胖了点,可这衣服上面满是补丁啊,能买的起这么多吗,她都不想搭理,那嫌弃的表情充满了鄙夷。
还没等姜糖回话,后面的一个姑娘就说到:“就是,看你寒酸的样子,买不起就让开,别丢人现眼了。”
白了一眼姜糖,优越感十足的说:“我要个英雄牌的钢笔,对,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