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越军已经进抵笠泽,隔着一条河流与对面的吴军营寨对垒。
看着吴军营寨的声势,允常并没有贸然的发动进攻号令,而是让部众就地安营扎寨,伺机而动!
“看起来,孙武是打算在笠泽跟我军一决雌雄哪!”
允常捋须轻笑道。
“哈哈哈哈!原以为孙武是如何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大司马石买嗤笑一声,说道:“吴军不过数千之众,野外车战,如何敌得过我越国大军?若我是孙武,现在坚守吴都才是上上之策!”
听到这话,阖闾与伍子胥的心里都很是无奈,只能暗骂石买一句鼠目寸光!
孙武放弃坚固的吴都城不守,转而在笠泽跟越军一战,这可并非孙武愚蠢,而恰恰是一种十分高明的做法!
吴都,是为吴国都城,几次三番被别人兵临城下算是怎么回事?
有损国体!
而且,吴都城内,可还有不少跟阖闾私交匪浅的公卿大夫。
阖闾已然准备不惜血本,让允常重金贿赂那些贪婪的公卿大夫,以里应外合,帮助越军攻入吴都城内。
同时,也是帮助阖闾夺回王位!
在阖闾看来,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吴王,法理上都应该君临吴国!
只可惜,孙武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孙武早就意识到,守一座吴都城的难度太大,还不如放手一搏,跟来势汹汹的越军在野外厮杀!
“大司马,切勿掉以轻心。”
阖闾一脸淡漠的神色,说道:“庆忌的主力大军固然在鸩兹跟楚军鏖战,但吴都城附近的兵马,应该不在少数。”
“我军接连击破孙武构筑的营垒,在进军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想必此刻吴都已经集结不少人马,否则孙武何敢一战?”
闻言,越王允常微微颔首道:“吴公所言甚是。在吴都还没有被攻破,庆忌尚未兵败身亡之前,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就在这时,原本一碧如洗的天穹,忽而笼罩上一层阴云,已经若有若无的冬日,被阴云所渐渐吞噬,为大地添上了一道暗淡的色彩。
下雨了吗?
不!
伍子胥的心中不禁警铃大作。
只见地平线忽而好似被黑色的幕布遮盖一般,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并渐渐的蔓延开来。
“不好!是日蚀!”
伍子胥惊呼一声,忙道:“小心吴军偷袭!”
他发现了这一征兆,但为时已晚!
此时,大地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原本还在搬运石块、木头等材料,准备打造营寨的越军将士,更是忍不住心慌意乱。
人静马嘶!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而早就潜伏在山峦一侧的吴军将士,则是立马悄无声息的扑过去,直到进入越军还未搭建好的营地,这才敢大声喊杀!
“敌袭!敌袭!”
惊慌之中,越军士卒们不禁高声大喊起来。
只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随后更是乱箭齐发。
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箭矢,肆无忌惮的抛射过来,瞬间就收割了一大片越兵的性命!
骤然遭到突袭的越军,顿时阵脚大乱,被踩踏而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不要乱!不要乱!”
“举盾!快!”
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越军根本分辨不出来敌军究竟在哪个方向。
而突袭的吴军根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抛射箭雨,无所顾忌的射杀着乱作一团的越军将士。
允常、阖闾等人纷纷大喊,试图稳住军心。
没过多久,一阵骚乱的越军就稳定下来,而发起突袭的吴军将士已经开始有序的撤退。
随着吴军的撤离,乌云散去,天穹之上悬挂着的一轮冬日,也渐渐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泽。
这好似从黑夜骤然到白昼的环境,着实是让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可恨!天杀的孙武!天杀的吴贼!”
允常环视一周,看着附近死伤惨重的越军士卒,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只适才那几十轮箭雨,越军就至少阵亡八百人以上,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两军还未正式决战,都没有短兵相接,越军就已经死伤如此之惨重,可想而知允常的心情该有多气愤。
“大王息怒。”
附近的越军将领纷纷上前宽慰允常。
伍子胥则是禁不住喟然长叹道:“大王,吴军当中有能人,今天的日蚀,是我等始料未及的。”
“吴军能抓住这次日蚀的机会,伺机而动,足见孙武麾下不乏知天文,晓地理之大才!”
“哼!”
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