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紧紧抱住了她。
这是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一如虞秋被多次拥抱一样,是很熟悉的感受。她闭上了眼,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在虞秋的感受里,她已经与云珩分开了好久,现在被这么抱着,眷恋着不想松开了。就当是给这个云珩一点温暖吧,毕竟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她将人抱得更紧,忽觉搂住她的手放开了,头顶上有冷漠的声音传来:“说好的只是抱一下,你自己算算时间,抱了有多久了?”
虞秋茫然松手,抬头看见了云珩暗含怒火的双目。虞秋:“?”
“虞阿秋。”云珩咬牙切齿。
虞秋:“……”
这个怎么那样像她嫁的那个、在她面前一点都不遮掩的坏脾气云珩?
她还在彷徨,云珩两手对着她的脸捏了上来,力气很大,捏痛了她。
云珩语调森然,“背着我与别人亲热,虞阿秋。”
声音不高,但恐吓意味十足。虞秋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了锦帐纱帘。她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身边人影一闪,重物压了上来。
她双颊被人捏住,云珩的脸在眼前放大,恶声道:“在梦里与别人抱一起就不肯松手,是吧?是不是还想亲亲,让他抱着你睡觉?难怪一睡好几日不醒,不是我点了引梦香去见你,你打算在梦里等别人一辈子是吧!”
虞秋“唔唔”几声,摆了摆头。
她想明白了,什么梦里出现的上辈子的云珩,根本就没有,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她嫁了的云珩。
怪不得他说“我想、我猜”这样的词汇,原来都是根据自己与他说的事,揣测出来的他本人的想法。
虞秋抓着他的手用眼神求饶,他才恨恨放手,一把将虞秋揽入了怀中。抱得比梦中还要紧。
温馨了会儿,虞秋耸了耸鼻子,问:“什么味道啊?”
云珩没回答,撩开帘子长腿一踢,将床边燃着的香炉踢翻。
又过片刻,虞秋推了推云珩,“枕头下面怎么有东西啊,不舒服……”
云珩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让她往里缩了缩,然后从榻上起来了,扬声吩咐外面的人备水洗漱。
虞秋浑身没劲儿,慢吞吞坐起来,一推软枕,见下方铺着满满的数不清的环形玉佩。
她捡起一个,在云珩看来时竖在两人中间,得到云珩的一个冷笑。云珩走过来,一把夺下玉佩,将虞秋抱去了侧间洗漱。
那日宫中意外之后,虞秋昏迷了数日,京中所有知名大夫几乎全都看了一遍,外伤内伤都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睡不醒。
云珩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均没有用处。后来他沉思一宿,将过去的事情一一重新整理,醒来后去见了萧青凝,推测出问题出在虞秋那块碎了的玉佩上。
入梦,或许也与这玉佩相关。
虞秋说玉佩是前世的他送的,为什么送她,为什么帮她,她不知道。于是云珩想入梦为她解答,或许虞秋将这些弄清楚了,就会醒来呢?
他将街上能找到的这种环形玉佩全部搜罗来了,不止枕下,床底下的木箱里也摆得满满的,有的拿去请了大师开光,有的在道光里沾了香火,甚至连街边那个胡编乱造的算命的长沣先生也请教过。
这么多块玉佩,万一有哪一块有用呢。
接着又在床边燃了引梦香,这一次,是他入了虞秋的梦,给了她答复,将她重新带回到自己身边。
现在是虞秋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再也不绕圈子了。
“你爹他们很担心,我还没让人通知他们你醒了,等你完全恢复过来了,自己去见他们。”
洗漱后,虞秋有气无力地靠着床头,让云珩喂她进食。听了云珩这些话,她认同地点头。
“云琅受了点伤,没有生命危险。那日老东西是被人引过去的……”
前一日,云珩收到消息,嘉名皇帝派人去了一趟皇陵,皇陵里只有一个云珀值得他动心思,所以云珩猜测,嘉名皇帝是把云珀暗中接回了宫中。
事实的确是如此,他在宫中搜出了云珀,而云珀一心只有报复他,承认让人假传消息引开了公仪颖。
这还不算,他在嘉名皇帝的茶水中加了微量的五石散,哄骗他去露华殿逼问虞秋云珩的怪癖。
本就喜欢虐杀弱小的老皇帝不需要多大的刺激,在五石散药效的催动下,见了虞秋自然会想将她折断四肢、暴虐致死的。
这是云珀给云珩的报复。如果是皇帝杀了他的太子妃,他要如何?
云琅算是替虞秋受过的。
“我护了她这么多年,这是她该为我做的。”云珩道,“我会给她恢复女儿身,封长公主,为她母妃打捞尸骨安葬,将老东西的罪名公布于天下。她很高兴,所以,不必自责。”
“你给她封长公主?”虞秋质疑。
云珩将汤匙扔回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音又一次冷下来,“你睡了足有七日。”
七日,老东西和云珀的尸骨都臭了。
虞秋明了,那命中注定的篡位还是来了,在她昏睡过去的这七日里,江山易主了。大概是因为没有参与进去,虞秋觉得不太真实。
“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