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今日我与你共进退,绝不能让他再打你。”
云琅很感动,泪汪汪道:“皇嫂你最好了。”又说,“你要是食言了,我可就把挨的打还在你身上了。”
虞秋眼皮一跳,“你说什么?”
云琅歪头傻笑。
正说着,云珩踏着稳重的步伐走来,走得很慢,踩在落叶上脚步无声,再却很有压迫感。轻缓地捋着衣袖活动手腕时,云琅惨叫一声,抛弃虞秋跑开了。
虞秋缩了缩脖子,她心虚,也很想跑,可是她不能。
云珩走近,不咸不淡道:“来府上看我跳进水里摸东西的?”
虞秋脸上一臊,揪着手中蔷薇花偏过了头,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了,“你怎么还记仇呢?”
“所有的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没与你说过罢了。”
虞秋觉得他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从她找人算命说克夫,到人手一只的荷包,每一件云珩都记得清清楚楚,从不在她面前表现,都是悄摸摸与“神仙姐姐”倾诉,在暗地里寻思着要折腾人。
“神仙姐姐”的身份救了虞秋许多次,不然她怕是早被云珩看穿了,严重点,性命都没了。
虞秋多少有点赧然,她左右看看,装作没听见云珩这话,道:“我想剪几簇蔷薇回去。”
云珩瞥了眼蔷薇花墙与聘婷立着的虞秋,没能看懂她的意图,道:“让侍……”
“我想要你亲手给我剪。”虞秋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秋水眼眸中映着云珩的面庞,诚挚动人。云珩好像是有点喜欢她的,这点小事是不会拒绝的吧?
等了稍许,没见他出言拒绝,虞秋知道这事成了,把早早差人备好的剪刀递过去。
云珩的视线停留在剪刀上,剪刀是手柄对着他的,连递过来时手滑误伤他的可能性都大大减少。
他深深看了虞秋一眼,接过了剪刀。
虞秋捡起脚边的竹篮挎起,指着高处迎风摇摆的粉团蔷薇,道:“要里面那一簇,根茎长一些,带回去了我好栽起来。”
她早就看好了,那簇枝叶很高,小刺密集,不方便采摘,一定能刺他一下的。
在云珩府中,没有任何人动手,他自己不慎刺伤手流了血,谁也怪不着的。嗯……最多她反省一下自己,再抓着云珩的手安慰安慰他好了。
云珩按她的要求剪下那簇花枝,在花枝丛中凝目细看,未能察觉异样。
他低头看虞秋,虞秋双目熠熠,又指了一处,同样枝叶繁茂,可相比较起来,蔷薇花就没那么艳丽了。
云珩假意看不出她的花招,顺着虞秋将花枝剪下,这回他心中多了些想法,虞秋这么想让他往枝叶茂盛处去,是里面藏了危险?
这种地方藏不了人,能让他受伤的、便于隐藏的只有一种东西,蛇。
余光轻睇,见虞秋在他身后不远,单手挎篮,提着裙子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花枝。没错了,她怕虫,把蛇倒进去了,所以不敢离太近。
云珩剪下花枝,转身递给她,似不经意地问:“离那么远做什么?”
“怕勾着我裙角了,这是新衣裳,不能弄坏了。”虞秋说道。
云珩因为她的话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的确是新衣,做工精细,尺寸贴合,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他心思绕了一周,最后才意识到虞秋的心思较前稍有缜密,都知道特意穿了新衣好配合这个借口。
为了让他受伤,真是把所有脑子都用上了。
云珩在嘴角勾起无谓的笑,按虞秋的要求继续裁剪。无妨,哪怕他已经向虞秋透漏了许多不该说的事,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她封口。
只等着那条蛇咬上来,到时候……
他闭了下眼,手指上传来轻微痛感,是被蔷薇花刺了一下,轻微破皮,留有一道印子。他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
就这样,直到虞秋的花篮满了,也没等到云珩缩手喊痛,虞秋有点懵怔,这么多刺一个都没扎到他?
云珩也微有疑惑,虞秋的表情失望与懊恼交杂,也就是说其中确实有陷阱。
蛇呢?跑远了?
各怀心思的视线相汇,虞秋牵强地笑了一下,道:“这些就够了……”
而云珩主动给了她一次机会,将剪刀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腰腹递向虞秋。只要她往前推来,他绝不会闪躲。
虞秋看着他手上的剪刀,眼眸一亮,急切道:“殿下,我帮你修剪下指甲好不好?”
修剪指甲时一不小心就会把他的手指弄破,只要一道很小的口子,流出一滴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