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知道这疯和尚的意思,说的是幼蓝不是人,是精怪。
“死和尚,我没时间跟你玩文字游戏。”叶知秋拦在疯和尚的身前,目光冰冷:“刚才你说抓了个狐狸精,那就是我的人,请你给我放出来。”
“哈哈,原来狐狸精是你的人?”疯和尚啧啧称奇,看着叶知秋,说道:
“小施主一表人才,没想到还有这种癖好。狐狸精虽然貌美,但是终究是异类,皮毛畜生而已!人畜相恋,有违天道,这枕席床第之间,一人一狐也不般配啊,跟骆驼骑羊似地。施主,我看你还是挥剑斩情丝,了却这段孽缘吧!”
“放屁!”叶知秋听见和尚说得粗俗,心中杀意泛起,说道:
“我说狐狸精是我的人,没说我和她之间有苟且之事。你是如来佛的人,难道你家如来佛,每天晚上搂着你睡觉?闲话少说,幼蓝在不在你的手上?”
疯和尚嘿嘿地笑:“我不认识谁叫幼蓝,只知道我的大罗金钵里面,收着一只狐狸精。”
说着,和尚还举起金钵,示威似地冲着叶知秋晃了晃。
那个金钵很特殊,反过来那一面,像是木鱼。应该是个中空的玩意,可以开合。
如果幼蓝真的在疯和尚的金钵里,那么这金钵,就是一件神器了。可以以小容大的神器,否则,怎么能装得下幼蓝?就算幼蓝现出狐狸原形,也该有野猫那么大吧。如果金钵不能以小容大,就不可能收了幼蓝。
叶知秋亮出赤元剑,面带杀气:“交出来,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开!”
“施主要跟和尚打架吗?”疯和尚退后两步,嘿嘿笑道:“好吧,我来领教茅山派的高招!”
说罢,疯和尚退后七八步,将金钵放在地上,围着金钵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转了一圈过来,疯和尚指着地上金钵,笑道:
“你要的狐狸精,就在我的金钵之中,只要你拿到金钵,将它打开,就可以将狐狸精带走。如果拿不到金钵,或者是打不开,那就是你和狐狸精的缘分到头了,怨不得贫僧。”
“好,我来试试你的本事!”叶知秋暗运玄功,忽然一个奇门遁形,向着地上的金钵冲去。
疯和尚双手一合,掐了一个指诀点向金钵:“钵儿快跑,别被人抓住了!”
那金钵似乎长了腿,在地上滴溜溜地转圈子,滚得跟皮球一样。
叶知秋将奇门遁形用到极致,分形化影,方圆一丈之内,都是他的影子,虚虚实实,已经难辨真身。
但是,地上金钵却转动更快,与叶知秋捉迷藏。
疯和尚看见叶知秋的身法,也面露惊诧之色,收起嬉笑的神情,专心应对。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叶知秋还是没有抓住金钵。
疯和尚叫道:“小施主,你已经输了,狐狸精与你无缘,还是放手吧!”
“放屁!”叶知秋的身影忽然一晃,鬼魅般地出现在疯和尚的身后,一掌打在老和尚的后背灵台穴上!
嘭地一声,疯和尚的身体向前飞出,口中大叫:“呀呀呸,你个臭小子耍无赖!”
这一招属于偷袭,大出疯和尚的意料。
叶知秋也不吭声,身影再换,掠回金钵前,右手抄地一卷,已然将金钵拿在了手里。
疯和尚挨了一掌,并无大碍,只是脸色有些涨红,站住身体以后,回身怒道:“臭小子,你怎么不按照规矩来?”
叶知秋讽刺道:“你按照规矩来,却又如何喝酒吃肉?你让我抢金钵,自己却控制着金钵。所以,欲抢金钵,就必须先对付你,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疯和尚一愣,哑口无言。
要说刚才这是非曲折,也是一本糊涂账。和尚说的有道理,叶知秋说的,未必就错。
要怪,只怪事先没有把规则说清楚。
叶知秋其实也吃惊,刚才这疯和尚挨了一掌,居然不见受伤,道行深厚啊!
疯和尚哼了一声,走回来说道:“小子,你拿了我的金钵也没用,我不信你能打得开。”
叶知秋在手里打量着金钵,冷笑道:“打不开,我有切割机……”
这个金钵的确怪异,一面是平底,一面是锅底状的。疯和尚敲木鱼的时候,就在锅底上面敲。
如果将之打开,应该是半个木鱼,半个金钵。或者说,这玩意既不像钵盂,也不像木鱼。
疯和尚翻白眼:“如果你毁了木鱼,那你的狐狸精小老婆,也就死了。我不信你敢动硬的。”
叶知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找到打开木鱼金钵的机关,不由得皱眉。
这玩意看起来浑然一体,连一丝缝都没有,其开启方式,一定是用咒语或者心经催动的。自己不知道疯和尚的咒语和心经,如何打开这玩意?
疯和尚挖了挖鼻孔,用从后腰里扯出一只熟狗腿来,坐下来啃着,笑道:“你打不开的,还给我吧小施主。”
“你想得美。如果不把幼蓝放出来,你就别想拿回这玩意。”叶知秋冷笑,用手敲了敲金钵,然后凑在耳边来听,希望听见幼蓝的声音。
然而,金钵里面似乎是空的。
无论叶知秋怎么摇晃怎么敲,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