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便是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除了马南景等人外,竟是再没有一个游客登山。
下午一点,陆续的,开始有游客登山。
“就是这了。”
“听说今天只要一块钱一炷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平常都要两百,这绝逼赚到了。”
几个游客走过来,就看见功德箱旁插着一根竹子,竹子上垂挂两只竹牌。
竹牌上分别写着“无因果业障,香一元一炷”,“因果业障缠身,香两千一炷”。
“还真的是一块钱。”
几人喜上眉梢,左右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见。
“那位住持了?”
“也没见到那条网红蛇。”
“就不怕有人偷钱啊?”
“傻了吧,我跟你说,边上肯定藏着监控,不信你偷个钱试试。”
几人嬉笑着,投了一块钱,开始烧香。
直到两点多钟,外面逐渐的响起了喧嚣的声音,陈阳才从道观走出来,陈咏和老黑跟在后面。
看见这标准的配置,游客们纷纷来了精神。
“道长,这个业障因果,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啊?”有人问。
陈阳道:“有没有自己心知肚明,不必问贫道。”
问话的人愣了一下,旋即皱眉道:“你什么态度啊?我不懂问你怎么了?这么呛人干嘛?”
陈阳道:“贫道说了,你心知肚明,不必多此一举。真要问,另收费一千元看相费。”
“靠!”男人骂了一句:“抢钱吧你,问个话还要收钱。”
男人骂骂咧咧,投了一块钱,拿起往生香开始烧。
业障因果,这些东西自己有没有,根本不需要问别人。
民间有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若真有业障因果缠身,进出道观寺院这种地方,会感到心虚。
根本不必多此一问。
而问话的男人,陈阳连相术都不用施展,粗浅一看,便看出这人因果不少,业障不浅。
也由他去,爱消不消。
一个下午,来了能有五六十人。
九成九的都是投了一块钱,有两个塞了两千块。
陈阳一点也不在意,这事情利的是香客,不是他。
下午四点,彭强来了。
还带了一个男人。
“道长,这位是严浩。”彭强介绍道:“一个导演。”
“施主好。”
陈阳职业病似的盯着他看了一圈,与他问好。
严浩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微胖,长发,胡子邋遢,镜片下的眼睛无神,像是没睡醒。
“你好,道长。”
严浩望着面前的道观,说道:“我前几年来过这儿,那会儿林道长还在,道观也没这么大。这才几年时间,变化真快啊。”
陈阳有些讶然,这位居然曾经来过道观。
他笑道:“道观也是今年才建成的。”
严浩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
“道长,我就不进去了,上完香我一会儿就回去,我挺忙的。”
彭强留在外面,塞了两千块,上完香就走了。
陈阳陪着严浩走进道观,在三座大殿都走了一圈。
走进祖师殿的时候,严浩顿时站直身体,表情恭敬道:“这位是林道长?”
“是家师。”
“一别几年不见,林道长他…”严浩道:“我能给道长上炷香吗?”
“道观这段时间不接受香火。”陈阳摇头,说道:“师傅的墓就在后山,施主有心的话,待会儿可以去后山上一炷香。”
“行,那我过去看看,麻烦道长带我走一趟。”
两人出了道观,走进竹林。
严浩拿着带来的香,给师傅上了几炷香。
回来的路上,严浩说:“道长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陈阳摇头:“的确没什么印象。”
严浩道:“前两年,大概是三年前吧,我过来你这取景的。”
“是你!那个拍鬼片取景的剧组?”陈阳恍然大悟,他的话,让陈阳脑袋里模糊的场景,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今年之前的陵山道观,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山。
前两年有一个拍鬼片的剧组,相中了这座摇摇欲倒的道观,来这取景。
之后因为这个剧组,道观的香火还旺盛了几天呢。
“是我。”严浩笑了一下:“一晃眼都三年了,时间真快。”
陈阳问:“施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有啊,太多了。”严浩感慨道:“人有钱了,就容易膨胀。道长你不知道,我当年拍的那部鬼片,票房六个多亿,直接就火了。后来资源源源不断,多少大老板投资我。我知道机会来之不易,每一部拍的都很用心,可是那些大老板,要求多啊,这个片子塞个明星,那个片子塞个小鲜肉的……虽然票房上来了,可是我心里不痛快啊。”
“拍的都他妈什么几把玩意儿啊!”
严浩骂了一句,摸出一根香烟点上:“我就是想拍个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