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要跟我闹。”
安王气得牙痒痒:“我那孽子,在我面前硬说是他纠缠沈黎,如今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沈黎那孩子,还要强取豪夺。其实我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将骂名自己担着。沈黎和他,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不管谁要强取豪夺,我今日都要做个棒打鸳鸯的人,我在一日,他们休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宣帝也头疼,他本想让沈黎在工部扎根,经年之后,入尚书省,等选拔出太子,等他百年后,就叫太子封他为相。这样才能成就一代君臣相宜的佳话。可是如今安王来央求自己......
宣帝道:“实不相瞒,沈黎此人,我有大用。哪怕沈黎看上我的哪个皇儿,我都不能将此人永远贬谪到远处。这不是我决定的,而是大昭的国运逼着我这样决定的。你也看到了,大昭这些年来,虽然不能算风调雨顺,却也因为沈黎此人,更加强盛。最多六年,沈黎必入三省之一。”
安王牙疼,却也无可奈何,他难道不知道沈黎到底有多重要?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罢了。
“假如柏鹤去找他呢?”
宣帝叹气,“这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皇兄,你不会......”
“益州神武军军营,倒是可以补个监军的缺。不叫他上战场,只跟着训练,在那里无诏不得出城,如何?”
安王狠了很心,“那就这样吧,皇兄将沈黎贬谪到广州,以解我心头之恨。柏鹤去军营,左右神武军军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我看皇兄的安排很合适。”
宣帝摇头,“广州,不成不成,广州乃是毒瘴之地,我不愿意。”
安王无法,只得听从宣帝安排。
宣帝着人拟旨,语重心长道:“其实,我倒是想劝劝你。年轻人,你越不想叫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什么。说不准经过这次,两人感情能变得更好呢?三年不见面而已,时间也不长……”
安王不以为然,“我看就是欠收拾,等这三年的苦吃了,以后就知道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成何体统。”
沈黎得知自己明升暗贬成为幽州府城城主,一点都没有意外。只是苦了家里人,又要跟着他奔波。好在宣帝到底还很看重他,没有被贬谪到极南或者极北之地,他的弟弟妹妹尚且年幼,倒也不用跟着自己受苦,这叫他心理上少了许多负担。
世子要去军营,但是不必上阵杀敌,沈黎还算放心。毕竟有陛下的命令,世子不可能有危险。况且如今大昭还算昌盛,打仗的次数不多,世子去哪里,顶多是陛下为了分开他和世子才出此下策。
闻柏鹤临行前不管王府针对他的门禁,他知道接下来他们很难见到,所以几乎每天都往沈府跑。大家看在眼里,都觉得闻柏鹤欺人太甚,居然将一个好好的文官,逼到了幽州,一时间竟有些声名狼藉的意思。
更让沈黎哭笑不得地是,自从大家都知道世子的性向后,一些长得还算好看的文官,巴不得上朝都带个口罩,生怕恶棍世子也来对他们“强取豪夺”……
还有妄想走捷径的,会写诗给世子,委婉表达自己“不想努力了”的思想感情。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叫世子觉得烦不胜烦,干脆直接住进了沈家,表明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他看上。
除了将安王气了个仰倒,成效还算显著。
不过眼下,沈黎确实顾不上这些了。朝廷对于幽州的掌控,或许还没有那么稳固,但是幽州的地理位置又十分重要。幽州北面就是东突厥,时常会产生冲突。幽州知府在设立之初的目的是防止游牧民族入侵,当然靠着文官进行外敌的抵御,当然是不行的,于是还单独设立了一个军政营,隶属于幽州知府。
沈黎心里明白,一个知府,手里头没有兵,但是军政营手里有兵,所以到底谁是幽州的真正掌控者,只有沈黎去了那里才能知道。
更让人头疼的是,幽州地区民族复杂,除了汉族以外,还有三种民族势力夹杂其中。
契丹族,是大昭北方一古老民族,契丹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就是起源于匈奴,另一种说法是源于东胡。
奚族则是契丹的一分支,后脱离契丹。契丹和奚族也是不断发生战争,在近年宣帝的不断干预下,才慢慢平稳下来。
他们大部分都被设立在幽州境内及幽州所属的几个州城内。彼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内斗,也有合作。
还有一族是靺鞨。
靺鞨是女真族的前身,在大昭没有建立之前一直在东北部繁衍生息。
大昭建国初期时,靺鞨族开始逐渐南迁幽州,宜汨县就是为靺鞨族部落所设立的县城。
第三个名族是回鹘,它的前身为回纥,此民族一向善于经商,在前朝,曾帮助大昭夺得幽州的掌控。近年来,也在幽州境内做生意,还算老实。
大昭对于幽州这个地方,有一套自己的管理方式。就是由朝廷任命少数民族部落首领任城、县长官。虽然名义上为大昭的城、县,但是实际上自由度极高,且赋税大多只是正州(大昭正式管理的州)的一半,有些甚至只需象征性的上交些土特产即可。
所以,沈黎这个四品地方官,也不过如此。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