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商务车上,甲六和陈八两坐在后排。
孙先生并不和他们坐同一辆车。
还觉得有些困的陈八两打着哈欠说:“就是字面意思呗。”
“啊?”甲六更不懂了。
“难道归处和来处,是两个地名?可一个人,怎么能在两个地方出生?”
陈八两差点听笑,正要解释,车已经停下。
天桥离那什么高档饭店不远。
下车后来到包厢,两个保镖自觉站在门口。
甲六也要和他们一起站岗时,就被陈八两叫住:“一块儿吧,你又不是看门狗。”
俩保镖嘴都气歪了。
入座之后,加上甲六席上只有四人。
那大众脸看来不是一般保镖,竟然还要孙先生主动给他倒酒,甚至连提一下杯子的意思都没有。
之后又是一番场面话,陈八两也晓得了这两人的名字。
孙先生大名孙天融,自称是个生意人。
但用脚也知道,他口中的‘生意’绝对不小。
而大众脸则姓兰,名字倒是没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天融已经吃饱喝足了,再看陈八两,还跟饿死鬼似的在那风卷残云。
嗯……倒是没一点高人的架子。
“陈大师,你刚刚说我出生在归处和来处。这归处我晓得含义,来处是什么意思呢?”
陈大师抬了抬眼皮,嘴一点没闲着,含糊不清道:“这还不明白,你娘的肚子,不就是来处?”
“啊?”饶是甲六也愣住了。
你这不是屁话么!
那照你这么说,每个人找你问出生地,你都能用来处打发了。
可甲六依旧不明白,归处又是什么意思。
斗胆又问了一次,陈八两这才擦着嘴说:“归处也很简单,每个人的来处是娘胎,那每个人的归处……”
甲六失笑道:“总不该是棺材吧?”
笑着笑着,他不笑了。
因为他发现另外三个人都格外严肃。
自家先生还拍着他肩膀夸了一句:“你很聪明嘛。”
“呃。”甲六欲言又止。
对面的孙天融则惊叹道:“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看样子,陈大师果然是有通天的本领,我自罚一杯。”
小小的卜算之术,算的还是过去,算什么本领?
陈八两心中自嘲,不过这些话不能明说。
等孙天融喝完,他才问:“孙先生应该不光是对这方面感兴趣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无妨。”
孙天融闻言迟疑了一下,又和那个姓兰的对视一眼,这才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的老宅已经古旧了,一直张罗着新迁,但就是没敲定下来。”
“什么风水地理大师也请过不少,但总觉得不靠谱。今天有幸遇到陈大师……”
陈八两摆了摆手,道:“小问题,有空我去瞅一眼,不过我这得先收定金,你要是信不过就算了。”
“陈大师这等高人,我当然是信得过!”孙天融说着,就拍拍手。
他的司机立马推门而入,恭恭敬敬递上一张支票。
陈八两淡淡挥手,向甲六示意收下。
甲六接过支票,一瞅上头的数字,立马呼吸急促。
“先生,是,是五百……”
陈八两狠狠一瞪,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对面孙天融看着这一幕,似笑非笑。
等甲六激动地坐下,孙天融又提了一杯,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打着哈哈。
闲扯一番后,陈八两对姓兰的道:“兰先生,你之前跟我说的缺月山,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叫我兰前辈……”
孙天融笑说:“诶,兰叔,告诉他名字也无妨嘛。”
“好吧,我叫兰星元,不过……你还是得叫我前辈。”
陈八两也不跟他计较这个,叫了声兰前辈。
兰星元却皱眉说:“你真的对我的名字和缺月山一点印象都没有?”
“兰前辈和缺月山很有名吗?”陈八两反问。
兰星元想了想说:“在世俗大众内没有,甚至压根没几个听说过。”
那不就结了!
陈八两忍不住翻起白眼,搞得我多没见识似的。
合着是你自作多情啊。
此时孙天融附和道:“世俗界的确如此,可在武者当中,又有谁不晓得缺月山的和兰叔你的大名呢?”
武者?
陈八两低声哦了一下,有些诧异。
他倒是记得自己听过这次,是爷爷一次偶然提起的。
可当他兴致勃勃的追问时,爷爷却说跟他没关系,之后再没说过。
如今看来,在世俗之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群体和圈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毕竟如果用常人的眼光来看,他这样的相术师,也同样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看样子,你不光不晓得缺月山,甚至连武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边,兰星元一直注意着陈八两的脸色。
陈八两僵了一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