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年轻人那样明亮，嘴巴干干瘪瘪，像是已经没了牙齿。
他身上穿着一套黑白色的制服，胸前别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正是任务里提到的“菲尔”。
路昭看了他一眼。
虽说任务里说到过老仆人菲尔，可没想到会这么老。
就这位的模样，都像是□□十岁的长寿老人了，走路都够呛的，还能维持这么大一家酒店？
难怪到处都那么多积灰，鱼缸里也没人换水了。
穿着酒店制服的老人坐在柜台后面，用那双眼睛看了看路昭，这才笑了起来，露出了黑鸦鸦的嘴巴。
果然是没有牙的。
他低头从柜台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假牙，也不在意旁边还有人在，自顾自地装进了嘴里。
干瘪的唇部一下子就被牙齿支撑得饱满起来。
“老菲尔已经好久没看到新的客人了，真怀念呀！”他感叹了一声，这才从坐着的地方下去，被柜台一遮，路昭在外面都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却能听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看上去是要出来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老菲尔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到了前面跟路昭挥了挥手：
“来吧，我带你去房间。”
路昭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侏儒，个头非常矮小，还不到她腰部高。
也难怪之前在柜台里会看不到了。
这高高的柜台比老菲尔本人都要高大呢。
路昭问道：
“不用做入住登记吗？”
老菲尔本来要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来又看了看路昭的脸，过了几秒，脸上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他拍了拍额头：
“哎哎哎，老菲尔年纪大了，记性只有几秒钟，居然忘记了要给客人做登记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重来。”
他慢吞吞地又绕回了柜台后面。
因为有柜台遮挡，也看不见他本人，只听得到里面有着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见这人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纸质本子，“啪”地一下放在了柜台上面，又从另一边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放到了旁边推给路昭。
“喏，就在这里，写好名字信息就行了。”
老菲尔推过来的登记册已经翻开了，这一页的上方记录着时间5月3日。
登记册的这一页，空空荡荡的，只有原始表格在，并没有其他住户登记的信息。
还有……
路昭的眼睛多看了几眼那支被她拿过来的签字笔上。
这笔，就和柜台表面的干净一样，与此地格格不入。
登记册本身都是非常老旧的样子，放在柜台上的一刻，就有灰尘铺散开来，纸张更是微微泛黄，边缘处还有不少磨损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有些小小的孔洞，像是被虫子给蛀的。
但签字笔看上去却是崭新的。
看那笔芯的墨量，要么就是刚拿出来从没用过，要么就是只用过一两次的样子。
还有……
她总觉得这笔很熟悉，自己的空间里就有过这种型号的，还是以前特意放进去的，免得有时候需要记录什么东西没有纸笔不方便。
她看了看登记册上的表格，只需要登记好姓名、性别跟房间号就行了，日期就自动记录在表格右上角，不需要自己填写。
路昭几下写好后，打算关上登记册。
可刚碰到前面的纸张，原本看上去年纪一大把的老菲尔，却动作一下子敏捷起来，瞬间将那登记册给抽走了，又拿回了签字笔，填写了一个房间号，自顾自地合上以后，塞回了柜台下面，这才对着路昭说道：
“登记册是我们酒店的东西，可不能给你看哦！嘿嘿，走吧，我们现在去房间里。”
说完后，他敲了敲柜台上的鱼缸：
“新客人来啦，要开门招待起来咯！”
说完后，便又从柜台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路昭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猜到了应该就是钥匙了。
当老菲尔再次走到柜台前面，路昭就发现，他的腰间已经挂上了一大串刚才没有的钥匙。
那些钥匙看上去也是有些陈旧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反正表面上是一层黄铜的颜色，有的还带着一点点锈迹，总觉得已经好久没用过了。
这老菲尔也不像是个爱干净的。
鱼缸里没有加水，死去的水草和金鱼也没有倒掉，依旧那么直晃晃地摆在里面。
周围的灰尘更是没有清理。
这些也就算了，地方太大，他这年纪一大把的，看上去也不像是能扫得过来的样子。
可那些钥匙就那么小，他居然也没有清理的意思。
那么大一串要是挂在身上，摇来晃去的，连带着他露在黑色马甲外的白色衬衣边缘，都被染黑了一片。
可想而知这些钥匙有多脏了。
路昭看到这里，疑惑不仅没解，反而觉得更奇怪了。
这么不讲究的一个人，柜台前面那一片怎么会那么干净的？
她才不信他会看不过去特意擦拭呢。
只是，现在的任务线索还在老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