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和线条流畅的后背,他端来加了白糖的凉白开,“起来喝点水,别用被子捂着口鼻了,等会呼吸不过来。”
沈姣姣扑扇着鸦羽似的睫毛,将巴掌大的小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接过宋毅手里的凉白开,小口小口地抿着。
她的侧脸犹如玉雕的一般,眉心那一点红痣,红的愈发艳丽,刚做完那事,乌梅一般的大眼还带着潋滟的雾气,这份迷蒙,让宋毅的喉结不禁上下滚动。
“我喝完了,给你。”沈姣姣把搪瓷缸子还给他。
宋毅握住手柄,杯底还剩下一半的凉白开,他一口饮尽,才觉得心口的燥热舒缓了几分。
接着回答沈姣姣刚才的问题,“你放心吧,办事之前我把院门锁了,加了三条手臂粗的门闩,就算三个大汉来都破不了门。”
什么三个门闩三个大汉的,她是这个意思嘛。
沈姣姣的脸愈发红了,“我、我的意思是,不要白日宣……,就是不要白天干那事,你、你要真想,晚上再干也成。”
宋毅倚在炕上,用手撑着头,看着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挪耶,“噢,晚上再干是吧,懂了,懂了。”他痞痞地弯起嘴角,“那今晚包你满意。”
这人!又曲解她的意思!
沈姣姣又羞又气,攥紧拳头捶他,不过那力度又软又小,根本一点也不疼。
倒是逗得宋毅,抓住她作乱的小拳头,凑到嘴边,香了一个,“你说你,都嫁给我多久了,崽崽都多大了,一说这事你还害臊,弄得我像强抢民女的流.氓似的。”
说起崽崽,沈姣姣才想起正经事,她把手从宋毅粗壮有劲的手掌中抽出来,“哎,说正经的,明天我两都去县城了,崽崽怎么办,难道放他一个人在家?”
那哪行,不过问题也好解决,宋毅把玩着她柔顺的头发,“明天把他送到堂伯母那就成了,让堂伯和堂伯母帮我们照看一天,他两保准乐意。”
这倒是,宋大山跟宋翠花简直把崽崽当成他们的心肝,现在是崽崽还小,除了母乳不吃别的东西,等到能用辅食了,能吃糖了,保管二老天天给他塞东西,团宠的待遇。
“不说这个了。”宋毅松开沈姣姣的头发,伏着身子,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现在已经快傍晚了,距离晚上也就一个来小时,四舍五入就算晚上了,要不咱先把晚上的份额给用了吧。”
沈姣姣当然抗议,不过抗议无效,很快,屋里就传来床板咯吱声。
***
第二日一早,宋毅和沈姣姣就抱着崽崽去了宋大山家,把崽崽给宋翠花,托她替他们两照看一日。
沈姣姣:“堂伯母,我早上已经给他喂过一次奶了,你今天中午给他泡麦糊精就成,晚上我回来再喂他。”
宋毅把带来的麦糊精放在桌上。
公社里的小孩普遍都喂两个月,因为女社员要多赚工分,有些女社员甚至只坐一周的月子就下地做工了,哪有时间一天喂好几顿小孩,崽崽这种到现在都没断奶的属于少数。
因为沈姣姣坚定喝母乳好,打算给他喂到六七个月或者一岁左右,再给他换辅食。
宋毅倒是无所谓,不过他托了胡耀光买了两罐麦糊精,偶尔会给崽崽喝一点。
宋翠花抱着软软小小的崽崽,笑得牙不见眼,“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她把崽崽头顶上的小帽子摆正,又给他紧了紧小衣裳,确认没有一丝风漏进去才道,“行了,你们走吧,待会赶不上车了。”
宋毅跟沈姣姣告别了宋翠花,走到了村口的大榕树下,王司机和他的大巴车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们俩来的算早的了,过了十来分钟才有知青陆陆续续地过来。
等知青们都到齐了,大伙上了大巴车。
宋毅和沈姣姣坐在副驾驶,两人坐一个座位。
知青们抢到座位的就抱着装了文具的包落了座,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到县城之前再眯一会。
没抢到座位的也没辙,抓着扶手三三两两的站着,从包里拿出书小声地背诵着。
刘璐璐上了车,看到沈姣姣和宋毅都在,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越临近高考,她越辗转反侧,每天都没休息好,心里头更是憋了一股无名怒火。
她动了动嘴唇,想嘲讽沈姣姣几句,说她没资格参加高考,还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沈姣姣这个女人邪性的很,好像跟她作对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
告状说她的活都是宋毅帮忙干的,结果反而坑了自己,被宋大山训了一顿。
学她找男社员干活,结果宋大山提前清点工分,事情闹了出来,在全公社人的面前丢了丑,坏了知青们的名声。
还被孙婶子抽了一巴掌,那巴掌打的脸火辣辣的疼,隔了一周还有红红的印子在脸上。
跟孙婆子蔡大婶联手抹黑沈姣姣的名声,又去看望出月子的她,拿了教材好好地嘲讽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