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几个红灯,最后停在高架桥上,双闪灯也没开,随时都会被后面的车流冲撞。
苏曼见车停下,去拧车门,她这边被锁住。
又去拧傅菁菁那边的车门。
男人下车,走过来,把门打开,把傅菁菁拖拽出去,拉到桥边,命令她:“站到桥上去。”
那么窄,只有几公分,踩在上面一个失足就会掉到几十米高的桥下,跟砸在水泥地上没区别。
傅菁菁被吓到了,呆呆地站在那,男人遏住她的喉咙。
死死地掐。
苏曼头皮发麻,声音发抖,却还是不住地安抚男人:“不要,不要伤害她,我知道你一定走投无路,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千万不要伤害她。”
披肩掉在了车上,肩膀到后背的皮肤都被冷风吹得没了知觉。
就在她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时,不远处停了辆奔驰,从车上奔下来个神情慌乱的男人。
他跑得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到了跟前,看了眼苏曼,眼神顿了顿,露出抹惊艳。
但很快,他双手摊开,对着清瘦男人说:“我是风达的总经理,顾逢时是我的父亲,我来换她,做你的人质。”
苏曼诧异地看着顾柏州。
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男人想了想,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柏州。
哑着嗓子说:“好,你过来。”
傅菁菁被掐得神志迷糊,却在听到顾柏州三个字时,浑身一震。
游离的意识回笼,她眼睁睁看着这个伤得她遍体鳞伤的男人,竟然为了她的安危,置自己于危险当中。
她迷惘了。
内心在恨意和残存的爱意间撕扯。
清瘦男人把傅菁菁朝前一推,然后把顾柏州拉到身前,强迫他:“站到上面。”
苏曼接住傅菁菁,把女孩护在怀里,飞快地走到车边,去拿手机。
好几个未接来电,打过去,焦急地说:“傅云琛,你快来……我们在苏城大桥上。”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手也在抖,绷紧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
电话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像野兽在低鸣。
“苏曼,别担心,我很快就来。”
“不要和歹徒有任何肢体接触……带着菁菁离开。”
……
她没有带傅菁菁离开。
无论顾柏州曾经多浑蛋,但至少现在,他是为了救人。
为了让傅云琛安心,苏曼没有挂断电话。
她看向男人,齿关上下咬了下,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清瘦男人有些疯癫,神经还不太正常,三白眼瞪着苏曼和傅菁菁,忽然扬手,朝站在天桥上的顾柏州的小腿上,砍了一刀。
如此的猝不及防,巨疼之下,顾柏州失衡,身子朝前一扑,差点掉在江水里。
傅菁菁惊叫一声,下意识就想扑过去。
苏曼拽住她,“别冲动。”
冲过去,就是把自己又送到刀口之下,任人宰割。
“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们都退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舍命来救我……”傅菁菁哭得声音嘶哑,奋力挣扎,无奈做过手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又被苏曼抱着,根本没办法靠近他。
万幸,顾柏州伸手,拽住了栏杆。
可那一点力气,哪里抵得过巨大的下坠力。
他的手指慢慢地松开,身子腾空,在半空中,被江风吹得飘荡。
清瘦男人挥着手里的长刀,红着眼,流着泪,又哭又笑的说:“反正我也快死了,就当拉个垫背的,多好,黄泉路上还有顾家少爷带路,一点都不亏。”
苏曼快急出来火,企图用家人来说服男人:“你别做傻事,杀人要偿命,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你有妻子孩子吗?她们还怎么活下去?”
亲情永远是最宽敞的回头路。
清瘦男人愣住了,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不远处悄无声息地停了辆劳斯莱斯,从车上大步走下来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
七八个保镖乌泱泱地绕到清瘦男人身后,扑上去,又猛又迅地将他压倒在地。
长刀被夺走。
男人嘴里骂得很脏。
穆然单膝压在他脖子上,直接按着脑袋在地上摩擦,把脸都磨破皮了。
傅云琛长腿阔步,气势迫人,待走到苏曼身边,目光在她和傅菁菁身上看了又看。
确认两个人没有受伤,神色倏然变得冷峻。
因为赶来的及时,顾柏州被安全救下,只不过他身子腾空时撞在护栏上,腿上还有伤,走路有些瘸。
他看向傅菁菁,眼里全是关心。
看得出他过得并不太好,下巴满是青色的胡渣,面色憔悴,即便如此,五官还是清俊的,最能博得女人的同情心。
苏曼担心地看着傅菁菁,就怕小姑娘又心软了。
但是没给她心软的机会。
傅云琛淡漠地看着顾柏州,审视一番,压下怒意:“把小姐送到车上。”
穆然和几个保镖上前,准备护送傅菁菁离开。
受了惊吓的女孩,小脸白得像纸,“小叔叔,你别,别太为难他,他刚刚也救了我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