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菁菁已经吓傻了,这会儿回过神,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了傅云琛怀里,叫着:“小叔叔,你怎么才来,他们……他们一直拉扯我的衣服。”
傅云琛安抚着女孩,让穆然找了块毯子裹住她:“别怕,小叔叔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面对刑警,赌徒抱头蹲在地上。
周文川也被铐上双手,带上了警车。
受到惊吓的傅菁菁抓着傅云琛的手臂,哀求着:“小叔叔,我不想去医院,不想做手术,也不想失去他。”
这个他,也许是孩子,也许是顾柏州。
傅云琛没有明确的回应,将傅菁菁送到车上,转身快步回到别墅大厅。
苏曼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薄毯,手里捧着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危险,她心情还没平复,两只手,轻轻地颤抖。
水杯里的水,洒在毯子上。
傅云琛上前,屈膝蹲下,将杯子接在手里,也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
“苏曼,没事了,都没事了。”
苏曼在听到枪响的瞬间,脑子里一阵恍惚,直到听见傅云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急切和关怀。
她才从那种发懵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对上他茶色的眼瞳,苏曼喃喃问:“傅云琛?你来了?”
柔弱的样子挺让人心疼。
“抱歉,我来晚了,刚才怕吗?”
周围人很多,几个警员从地下室带出来个疯癫的女孩,口里叫嚷着救命。
傅云琛瞥了眼,清冷的眸子里,露出狠意。
原本还在哭喊的顾宁菲。
忽然安静下来,胆怯地看着男人,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要凶狠的猛兽,随时能撕碎自己。
“有点怕,但是很奇怪,我看到菁菁的时候,忽然没那么怕了,就觉得应该要保护好她,决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苏曼的手被男人包裹,心里安定下来。
身上也不再冰冷,渐渐变得温暖。
她抬眼,水润的眼里,残留着泪花:“你为我爸爸找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出了医药费,做了很多事,我也能,帮你一次了。”
傅云琛心口微微一滞,他做那些,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苏曼却记在心里。
比起金钱,她的真诚更难能可贵。
周文川伏法,牵扯出了洗钱案子背后更多的企业。
苏城警局派人连夜突袭地下赌场,缴获不少枪支弹药,一份对赌名单,其中就包括安氏。
而周文川在警署里交代,从最初,让周静去赛场捣乱,到最后的绑架,全都跟安娜有关。
为了减刑,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吐出来。
不出三天,各大经济媒体争相报道,网上的说法也是层出不穷。
苏曼和傅菁菁从别墅出来,直接被送到医院。
两人在同一家,不同的楼层。
养了一周的时间,苏曼就想去看看她。
傅云琛处理好公司的事,让秦阿姨煲了汤,拎着保温桶来到病房,没有看到苏曼,却听到卫生间有声响。
苏曼走出卫生间,低头整理自己胸前的扣子。
还没扣好,隐约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挺起的弧度,被包裹在内衣里。
傅云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轻易就感到一股燥热。
他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女人了。
傅云琛轻咳一声,苏曼闻声抬头,嘴角绽出浅浅的笑:“今天比之前早,公司不忙吗?”
前两天,他来得很迟,大多是在深夜。
苏曼已经睡熟,只有早上能看到他发的信息。
“不忙,开了几个会,正好秦阿姨熬了汤,顺道带过来,你先喝一碗。”
他熟稔地揭开盖子,用备用勺子舀了一碗,看向苏曼:“过来坐好。”
苏曼发窘:“我手臂的擦伤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吃。”
“苏小姐是为了菁菁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身为菁菁的小叔叔,怎么也得廖表心意,”除了手臂,她肩膀后背,都是磕打出来的青紫。
苏曼老实地坐下,细白的手指,揪着条纹病服。
“张嘴,”傅云琛跟喂小孩似的,一口一口地送到她嘴里。
鸡汤浓郁,撇了油,唇齿留香。
吃了小半碗,苏曼摇摇头:“吃不下了。”
“猫肚子吗?只吃这么一点,”傅云琛蹙眉,看着碗里剩下的几口,将碗摆在了桌上,抽出纸巾给她擦嘴。
苏曼忘了躲开,微瞪着清亮的眼,看着他细致地帮自己抹掉嘴角的油渍。
他也会做这种服侍别人的事?
还做得这么自然,苏曼不由得想起加州的那个女孩,也许他就是这样细心地照顾她。
“午饭想吃什么,医院门口的那家蟹黄汤包?”傅云琛还记得她喜欢吃蟹黄汤包。
苏曼想了想,笑着说:“我想吃闽南菜,通心河鮼、香芋焖鸭、芥菜炒虾皮。”
傅云琛却皱眉:“伤口还没彻底恢复,不能吃海鲜,还是清淡一些的。”
苏曼觉得他管得很宽,像苏爸爸一样。
她歪头,有些好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