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拿出了罗盘,双指在上面一点,罗盘就飞速的转动,最终指向了西南一隅。李兮若向前走去,已经察觉到贾道士的气息
。
她放下罗盘,看着贾道士就站在不远处,他浑身泛着青紫,额头上是腕大的伤疤,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对着她阴幽一笑
。
李兮若刚想上前,贾道士口中喃喃而念,就地刮起一阵狂风,吹翻了李兮若的帷帽,李兮若放下挡着乱风的手,就看到贾
道士指着她大喊道:“她是朝廷钦犯!”
两边街道上的小贩,走路的男人和女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拿出了自己怀中的告示。
一千两黄金的赏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辈子都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所以李兮若的告示日日都放在怀里,想着许是
哪一天真能得到老天垂帘,天降横财。而现在,机会就来了。
他们顺手拿起旁边趁手的东西,将李兮若团团围住,李兮若看向贾道士,他却是瞧瞧退后,隐藏在人群之中,李兮若往前
走一步,那些人便逼近一步,脸上全都是对金钱的渴望。
贾道士看着李兮若被围困,赶紧一路逃窜,他没想到李兮若会这么快早上门来,他必须尽快逃回结界处,让李兮若算不到
他的方位。
他推开豫王府后院的大门,见着四下无人,溜了进去,刚想着李兮若说不定就被那些人送去了见官,自己能消停两日,就
看着刚才想着的人,此时已经站在了院中,背对着他。
“你,”贾道士知道李兮若有点道行,却不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以为只要能一直躲在结界中李兮若就一辈子找不到他。
李兮若转过身,嘲弄的看着贾道士:“你不会以为,就刚才的法子便能困住我吧。”
贾道士一步步往后退,他知道今时今日李兮若肯定不会放过他,要先走为上。他看准了时机,准备逃出府去,李兮若却闪
身在了他眼前,一把把他丢在了地上:“你杀了豫王?”
贾道士突然冷笑:“豫王要是我杀的,我如今又怎么会在他府上,应该逃之夭夭才是。”
“你已经被豫王杀了一次,身体开始腐烂,能活着不过是因为你百年的道行,你在这,是想要借活人的身来还魂吧。”
贾道士被戳中心里所想,偏了偏头,复而又笑:“我确实这样想过,而且想的就是豫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可
是你也知道我要活人,不是死人,杀死豫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李兮若沉了沉眉目:“既然豫王不是你杀的,你在傅宛莺身上隐瞒了什么秘密,你指使她引我去玉虚楼将一切嫁祸给我,却
反过来抽走她的一魂一魄,可真是过河拆桥。”
贾道士却大笑:“我现在可是效力于豫王妃,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罢了。”
“董毓贞?”
李兮若将贾道士绑了起来,围着豫王府找上了一圈,都没见到董毓贞的踪迹,按理来说她现在作为豫王的遗孀,应该在王
府内操办丧事,可是却四下不见人影。
李兮若将贾道士绑着准备带给靖王,她怀疑董毓贞,却也不相信贾道士会无辜。
林尚在街上找了李兮若许久才见着她,立即上前道:“谷崇朝好像发现陈信一直跟着他了,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我听说靖王
府那边傅宛莺清醒了说出了凶手,就赶着去了靖王府,谁知道这下陈信也不见了。”
“傅宛莺说出是谁杀了豫王了?”
林尚点了点头:“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在清理之中,正是谷崇朝。”
既然这一切是谷崇朝所做,陈信跟着他却不见了身影,如今正是处于危险之中,李兮若将贾道士交给了林尚:“看好他,他
也是重要的人证。”
她在贾道士的身上下了禁制,倒是不担心他逃跑。
李兮若找到陈信最后失踪的地方,拿出了罗盘,就见着方位指向了谷家。
谷崇朝也是贫寒子弟,就算做了三年官,也买不起京城繁华地带的宅院,所以只能在偏僻处建了一个小院,倒是风景宜人
,可是比起京城中那些高阁相比,还是稍显落魄。
李兮若见着门虚掩着,悄悄推门而入,就听到了里面剧烈的争吵。
“你绑了宜成的驸马,当朝的状元,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他一直在跟踪我,肯定早就怀疑上我了,如果任他这样下去,我们二人不久就会被曝露。”
董毓贞一把推开他:“他有什么证据,就算他说出去,有人会信吗,你偏要手上多一条人命,你有没有想过你爹娘。”
谷崇朝似乎进入了一种偏执的情绪:“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我杀豫王,绑陈信,不就是为了保全你吗?”
董毓贞冷笑:“别找这些借口,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人所做,与我有什么关系。”
谷崇朝也没想到董毓贞居然会这般的冷静绝情,他冷了神色看向被绑着的陈信:“只要杀了他,埋在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人
能发现,你还是你的豫王妃,我做我的四品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