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新思。
旁边几人立即叫他嘘声,陈信走的太快,也听得不真切,只听到了水和春的字眼,当时也没太在意,可是当他坐在考棚之中,看着卷子的题目却是一愣。
今日是考诗赋,第一题就是东郊迎春诗,第二题就是止水赋以清审洞澈涵容为韵,和之前他在场外听到的那几个人的极其相似。
他脑子顿时一乱,难道这一场的考卷已经泄密,场外的考生已经知道了题目?那这场考试的意义何在,还有什么公平性可言?
陈信的手心开始冒汗,他心里忍不住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本来只听到了两个字,指不定是在讨论其他的诗书才会提到,毕竟春水二字都是诗中常客。
但是陈信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这次真的泄题,大多人得到的这个诗赋题,也不是简简单单靠时间就能写出来的,这需要天赋和积累,陈信在这方面对自己还是有信心。
他呼出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考场可能有人舞弊的情况,就算真有其事发生,也只有等着考完之后再另作打算。
陈信磨墨提笔,刚刚被打乱了思绪,现在他需要尽快凝神。
场上有巡捕官走来走去,检查考生有没有违纪的倾向,陈信本以为京城会试,各考生更加应该小心翼翼,谨慎对待,没想到巡捕官走了几圈之后,就抓了两个相互递纸条的举子。
他们年纪在举子中也不算大,可是就是一时的想不开,毁了自己的后半生,在这场会试中舞弊,朝廷会取消他们的考试资格,并剥夺举子的名号,乡试不易,这简直是得不偿失。
而且朝廷为了给其他举子威慑,让他们不敢再犯,将这两个举子用镣铐锁住,让他们站在墙角,以儆效尤。
杀鸡给猴看,这两人被抓包之后还要示众,在就羞愧得抬不起头,特别是还有同乡好友在考棚之中,这要是传到家乡去,他们也没法做人了。
将他们绑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体谅他们的不易,惩罚也够了,就让人放了他们。此时陈信正盯着这几人寻找作诗的灵感,就看到那人举起手臂,指挥着巡捕官放人。
在阳光下,那人的袖袍往上翻了翻,露出了一节手臂,上面赫然就是一个咬痕。
陈信一愣,笔尖砸在了宣纸上,昨晚出现在客栈的人,今天居然成了主考官。
陈信不知道刚刚那手臂有多少人看到,但是昨晚大家都知道手臂上有咬痕的男人出现在了举子聚集的客栈。
那人是谏议大夫徐长泽,是京官,被皇上派做知贡举。知贡举也就是负责整个会考的人统称,包括分派考生,监察考场等,一般分两种,地方官和京官。因为地方路途遥远会先召见地方官员,念到他们名字后,他们就不被允许与外人见面,仆人要一直跟随,而京官因为就在京城,只有会考前三天才会公布人选,然后这些人会被锁在一处,不允许有人拜访。
徐长泽作为知贡举,昨天晚上居然来了客栈,虽然不知道他去是做什么,但是擅自离开府衙,已经可以被治罪,去的又是举子密集地。
陈信轻吸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或许刚刚的那些人是真的提前拿到了题目,而徐长泽就是泄题的人。
昨日他捂住全身前来客栈,说不定就是为了和哪个举子交易,陈信心里一凉,不确定现在有多少举子早就已经拿到了题目,可每次这样的舞弊案,往往都带来了一场极大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