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苦水倒给了顾铭涵,顺便将柳时珍对李兮若说的话添油加醋了几句,姜珠转过了头,干瞪着孟月:“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孟月腹诽,柳时珍刚刚可没有嘴下留情。
顾铭涵心里明了将眼神落在了柳时珍的身上,又看向了吴富春:“戏还唱吗?”
吴富春不知道顾铭涵这是几个意思,台上都是乱的,明眼人都知道这里出了事,肯定不能继续唱戏,不过顾铭涵身份特殊,连姜珠都要礼让他十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顾铭涵用指尖抽出了一张票放在吴富春的面前:“如果不唱戏,这剧院留着做什么?”
吴富春心里一抖,这意思是要拆剧院了,他这小本经营,哪里经得起折腾。
他把眼神转向姜珠,姜珠对他眨眼,示意他快准备开戏,这顾铭涵可是年少就握了顾氏集团的大权,生意场上杀人不见血,不要惹他为妙。
可是吴富春也有为难之处:“这,我们时间不够,就排了《乌盆记》这一出戏,可是柳时珍受伤了,这还怎么演?”
顾铭涵淡淡道:“不是还能站着吗?说话的中气也挺足,怎么不能演了?”
柳时珍听着这话就来气,正想指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说顾铭涵是眼瞎吗,姜珠就急忙拦
住了他,那他拉到一边道:“你得罪了那位天师,最多你自己遭点秧,可是你得罪了顾铭涵我可就混不下去了,我混不下去,你能有好日子过吗?”
柳时珍还真被姜珠这话给拿住了,姜珠要是夜没钱了,自己的生活来源也给断了。
可是他想着自己的伤口,对着姜珠道:“那我只唱一段,一段之后你得赶紧送我上医院,我不能留疤。”
姜珠怎么知道顾铭涵会何时喊停,只能先敷衍了柳时珍。
顾铭涵对着李兮若伸过了手:“你没看过戏,今日就带你看看。”
顾铭涵对着李兮若的脸色和对着旁人的明显不同,面色都是柔和的,但是李兮若却脸色古怪,顾铭涵怎么知道她没看过戏,在女皇的身边时,那时还没梨园戏,都是一些野生的戏班子,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她也就没看过,但她不明白顾铭涵又是怎么得知的。
顾铭涵带着李兮若走到位置上,孟月想着刚刚苏名玉受惊吓的脸,对着顾铭涵哀求道:“表哥,演包公的那个角儿身体不太舒服,让他们换一个人吧。”
柳时珍听着愤愤不平:“我也不太舒服,怎么就不换?”
顾铭涵看了他一眼,指着吴富春道:“你上去吧,你排的戏总不能戏文都不知道吧。”
吴富春听着只能硬着头皮挂了一大把胡子,在额间化了月亮,匆匆上台。
他已经很久没唱戏了,一开口居然黄声了,打鼓的不禁笑了两声,换来了他的瞪眼,吴富春紧张的转了一个身,居然又扭了脚,肥硕的身躯朝着台上直直倒去,孟月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原地砸了一个坑。
孟月拍手而笑:“吴老板,我们看的是戏可不是小品,你得好好演啊。”
吴富春暗地里憎恨了看了台下的一眼,匆匆演完了一场,柳时珍带着伤口前来,他的血在摇摆中都要糊眼了,可偏偏不能弄脏戏服,没有地擦,他转着唱着就觉得自己委屈,停下了身来,打鼓拉弹的也不得已的停下,柳时珍对着台下悠闲坐着的三人突然就爆发了情绪:“我不唱了。”
李兮若只是一笑,顾铭涵看着他没有说话,场上一片静默,看着台上的柳时珍,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姜珠转头对着顾铭涵道:“顾总,你看罚也罚了,要不…”
“继续。”
顾铭涵不留一点情面,姜珠只是又上前敲打柳时珍,逼着他把这一出戏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