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妖怪
三人又立刻赶了回去,苏又杏率先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安然无恙的覃疏雅,她虽然看着脸色很苍白,但是总体上却没有出什么大事,苏又杏万幸的上前抱住她:“还好你没事,你要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覃疏雅笑笑:“我出事怎么会关你的事,你这些日子帮了我这么多。”
苏又杏咬了咬唇没有说话,覃疏雅则看向李兮若道:“天师,我现在弄明白一切了。”
李兮若皱了皱眉,不明白覃疏雅的意思。
覃疏雅让开了身,露出了屋里的几个人,李兮若才知道这一出戏热闹了。
屋内被绑着躺在地上的,是之前的齐农,而顶着一个光头的,是当年他们看到的丘机,他在当年还留着很短的刺头,现在却全部剃光了,穿着现在僧人的蓝色衣袍,裤脚紧紧的绑住,拿着一串佛珠,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可是李兮若拿出了自己的罗盘,上面的指针正在疯狂的转动,指向了丘机。
她淡淡的看向覃疏雅道:“你不会不知道他是妖吧。”
丘机听着这个称呼很不快,黑了黑脸色道:“听闻你是什么天师,怎么可以随意称呼一个和尚为妖。”
李兮若一直都不喜欢丘机这个假正经的模样,她没有理会丘机,而是看着覃疏雅桌子上的骨灰坛道:“你既然孝顺你的父母,你就应该知道埋葬的骨灰坛是不能随便迁移的,也不能就这样放在家里。”
覃疏雅摸了摸坛子,苍白着脸色,眼里全是惶恐和慌乱:“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他要来了,他害死了我父母还不够,还想要我父母的骨灰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谁要来了?”
李兮若隐隐觉得现在的覃疏雅有些怪怪的,眼里不见之前良善懦弱,周身围绕着的都是血腥与黑暗。
覃疏雅没有回答这话,只是看着李兮若的眼睛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这小半月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兮若环抱了双臂:“我已经有所耳闻。”
“不,你知道的还不够详细,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像我父亲一样的男人,给我从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停靠感的男人,他陪在我身边七天,我全身心的相信他,可是最后才知道他就是这一系列的凶手。”
苏又杏看着情绪激动的覃疏雅,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丘机,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谁告诉你他就是杀人凶手的?”
“我们看到的难道还不够吗!”
覃疏雅焦躁的抓乱了头发,指着地下躺着的齐农道:“他就是那个人的帮凶,要不是无戌师父提醒了我,我都不知道他们居然还在打我父母的主意。”
覃疏雅当时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脑海里只有:走
出去,走出去。
她这般状态,差点又出了车祸,不过这次救她的是丘机。
“无戌师父告诉我有人要动我父母的骨灰盒,我一开始还不信,骨灰又不值钱,可是这些人,他的确不要钱,他是要人的命,要人不得好死,不得往生。”
她慢慢走到齐农的身边,看着不发一言的齐农,手指头指向他,像是在宣判他的罪行一样,一字一句道:“我亲眼看着他打开了我父母的墓地,他也亲口承认,他为那人做事,是那个人派他来实施这些所为的报复。”
覃疏雅口中的那个人,跟李兮若这些日子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不一样,她看着覃疏雅道:“所以你就选择相信一个曾经对你谎话连篇的人吗?你忘了他是怎么博你同情,然后又点上尸油蜡烛的吗?”
覃疏雅不解的看向李兮若:“天师,你在为那个人开脱吗?”
“我只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思考,你说的那个
人,叫白冉,他曾经是一个佛理的天才,帮助了不少老百姓,还让宝元寺兴盛起来,这些都是他的功劳。一个人曾经选择了一直为善,他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些恶?”
丘机在旁边听着冷笑:“你都是天师了,还看不出来他就是一个妖物吗?”
李兮若看向了他:“那你也别忘了,你,无戌,不是人,也不是全妖,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丘机被这话激怒了,拿出了自己的佛珠,权杖,对着李兮若道:“我是和尚,不是丑陋的妖怪,妖就是妖,他们永远只会害人,永远只会用美好的皮相去迷惑世人,再残忍的杀害他们。”
李兮若拿出了八卦镜,对准了丘机:“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再说别人吧。”
八卦镜中逐渐显示出丘机半人半妖的样子,他半边完好的脸已经是像被风干的树皮,皱皱巴巴的贴在脸上,另外一半则满是鱼鳞,鳞脸上长出了一只扁平的眼睛,此时正在镜中用阴恶的眼光看着李兮若
。
众人看了镜子之中的丘机不免都害怕的退了一步,连最先相信他的覃疏雅也不例外。
因为这张脸实在太丑陋了,枯皮的树木上有着斑斑鱼鳞,对于他们凡人来说,还是难以忍受。
丘机感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明明想震怒,却居然忍了下来,用手摸上自己的脸,他在境外还是二十几岁青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