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见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年纪看着还不算太大,但似乎得了什么重病,或者受了什么重伤,整个人佝
偻着身子,面色蜡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牛叔!”甄茗惊呼出声。这出来的中年人正是甄茗要找的牛猎户,甄茗离开这村子的时候牛猎户还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人十
分健壮,这才不过二十年光景,怎么就成了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李兮若听到甄茗的惊呼声,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她们要找的人了。脸上的表情不有沉了下去,她现在巴不得早点找到向导
,进山采药,可这看着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怎么给她们做向导?她觉得这老头子不等走进十里大山就得死在路上。
牛虎娃见自己父亲出来了,忙把手里的水瓢放下,紧走几步,过去扶住牛猎户,焦急道:“爹,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躺着,
我这就去找甄婶儿过来给您看看。”
牛猎户摆了摆手道:“咱家连下锅的米都要没了,哪儿还有钱让你甄婶儿给看病。你甄婶儿家里也不容易,你甄爷爷身体不好,
常年都靠好药吊着命。自打去年阿茗没了消息,不再寄药和钱回来,你甄婶儿就把家里的底子都掏空了。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和
药给咱们?”
甄茗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睛,牛猎户嘴里的甄婶儿正是甄茗的母亲。甄爷爷年纪大了,故土难离,不愿意离开乱石村。甄茗的父
母就陪着甄爷爷留在村子里,照顾甄爷爷。只是甄爷爷身体不好,常年要靠名贵药材养着吊命。
这些年甄茗的牧羊居生意很好,日进斗金,每个月都会寄不少名贵药材和少许钱回来。她母亲之前懂得一些家传的中医医术,
虽然不高明,但在这贫困的小山村里给人看个头疼脑热的是没什么问题的,因此,村子里有谁生了病都是找甄茗的母亲看病的
。
只是没想到她出事之后,父母和爷爷没了经济来源,现在竟然过的这么困苦。这让甄茗的魂体渐渐的散发出了黑气,显然是被
自身散出的怨气所感染。
牛虎娃也红了眼睛:“那也不能不让甄婶儿给您看啊,大不了甄婶儿给您看完之后,需要什么药,咱们不跟甄婶儿要,我想法子
去弄。”
牛猎户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才道:“虎娃,爹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可你妹子还年轻啊,你不要管我了,先把你妹子救
回来才是正经的啊。”
牛虎娃听了这话眼睛渐渐变的赤红:“爹,妹子我一定会救。可若妹子回来了,见到您没了,妹子也会怪我的。”
牛虎娃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似乎要生撕了什么人一般。这样的状态让李兮若忍不住朝着牛虎娃脸上看去,
打量几眼之后李兮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许久才缓和过来。
没等牛猎户再开口李兮若抢着上前道:“大爷,您刚才嘴里的阿茗可是甄茗?”
牛猎户见小姑娘开口,微微怔了一下才道:“你认识阿茗?”
李兮若笑着道:“是啊。我和甄茗是朋友,这次来这里采药也是甄茗托我来的,她在城里生了重病,需要十里大山的草药治病,
托我们来帮她采药的。”
牛虎娃这才想起李兮若刚才是说了她是采药的商人。牛虎娃和甄茗年纪差不多大,小时候也曾在一起玩,虽然那时候年纪都小
,已经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了,但常常听父亲和甄婶儿提起村里百年来唯一的大学生,牛虎娃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时候听说甄茗
没有出意外,只是生了病,不由高兴起来。
“原来你是阿茗姐的朋友,快进来坐,我一会儿带你去甄叔家里。”牛虎娃是个憨厚孩子,本就见李兮若长的漂亮,对她很有好
感,现在又听说李兮若是甄茗的朋友,对李兮若态度更加热情了。
李兮若笑道:“不急,我刚才听大爷说令妹似乎遇到什么事情了?”
牛虎娃听李兮若提到自家妹子,脸立马狰狞起来,一副似乎要杀人的表情。他本不愿对外人说起家里的事情,但见李兮若是他
从小就崇拜的大学生阿茗姐的朋友,对李兮若多了些尊敬和信任,咬牙切齿的道:“我妹子被人害了,我爹昨儿去讨公道,他们
不但不放我妹子,今儿早上我出门砍柴的时候他们还带人来把我爹打了。”
李兮若从牛虎娃的面相中早看出了端倪,并不奇怪。可李兮若身后的张建国和郭建军听着就惊讶了,这两人一向是正义感爆棚
的那种人,一听说有人害了人家妹子,还上门打人,胸中怒气横生。
张建国直接往前走了几步,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是怎么害了你妹子的?兄弟跟你一块上门去讨公道。”
牛虎娃见张建国跟李兮若是一起来的,以为这也是甄茗的朋友,又听对方要帮自己一起讨公道,心里感激,就直言道:“我妹子
肚子里的孩子被害死了,现在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牛虎娃的妹子叫牛虎妞,是这乱石村长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