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孙子孙女,连门都不怎么出。每天都只在荣禧堂盼着儿媳妇能带着那两个宝贝疙瘩,过来给他请安。
结果现在却告诉他,就因为一个兄弟媳妇,还连累了他这个住在荣禧堂的当家人。
这叫心里无限冤枉委屈的贾赦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是哪个针对他那个好兄弟,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马上叫他的母亲和兄弟赶紧的把那个王家妇给休回去。
贾琏看着屋子里这些人全都一头雾水的样子,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言语。
心里面还在想,若不是为了荣国府的名声,哪里只会在外面传一些流言。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早就叫人拿着证据告到衙门去了。
现在这样,才真是便宜了王氏那个毒妇。
其实在他动手之前,本来是想着既然王氏那个毒妇对他的母亲和兄长动手,那么他也要报复她的至亲骨肉。
只是等着心里发完了狠,贾琏才反应过来,那王氏的至亲家人也都是他的血脉至亲。
尤其是动了能叫王氏真正痛心的那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兄弟姊妹,这叫他如何能忍心对他们下手。
所以在跟静涵商量以后,两人决定先小小的给她找些麻烦。
等到真的把王夫人当日动手的证据拿到以后,即便不能告到官府衙门,也要在贾家宗族开祠堂处理一下这个毒妇。
他心中的这些想法半点儿都不曾露出,对待屋里的众人他也半点儿不理会。只在心里想着,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
只是他不理会旁人,却不代表旁人也会忘了他。要知道现在他可是贾家在外唯二有实职的官儿。
“琏儿也天天出去上差,不知道有没有跟人结下什么恩怨。”
听老太太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是他这个侄子在外头得罪了人,才叫人报复在二老爷头上的?
贾琏才想解释一下,结果就看见他那好二叔还有珠大哥,甚至是他那亲老子都那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仿佛真的就是如此一般。
这时候的贾琏,是真的想直接说一句,“动手想教训王氏的就是我。”
不过还是忍了又忍后才开口道:“孙儿的差事都是岳父给的,而且孙儿做什么,也都有岳父得用的门人带着。
所以孙儿肯定并没有招惹任何旁人,孙儿也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孙儿招惹的事故。”
“会不会是琏兄弟在外头当官招了人家的眼。琏兄弟那里是有九爷撑腰,弄得那些人不敢对琏兄弟下手,所以才对一直针对咱们家里人。”
这相当于给他定罪的话从贾珠嘴里说出来,还真叫贾琏吃了一惊。
毕竟他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从前一直都是贾珠这个做兄长的在关照他、护着他。
结果现在真的有的事儿了,贾珠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这个当兄弟的。
心里微寒的贾琏也没有示弱,马上就给他回了过去,“我不过是借了岳父的光才得了这么一个官职,哪里就会叫人眼红嫉妒了?
再说别说有岳父大人在,那些人便是看着咱们荣国府的招牌,也不会轻易寻咱们家的晦气。
说不得就是原来哪一个苦主,如今过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了些能力,所以才想法子报复咱们家。
不然谁好好的会揪着二太太这个内宅妇人不放。”
他这话说的可不算是假话,他可不就是当年的苦主如今在寻仇吗。
至于其他人听了,都觉得说不得这就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可能。
毕竟这些人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到底是他们谁再什么时候到外面跟人家结的仇。
那么现在唯一能说的通的,就只有当年事情的苦主在暗中报复。
想通了这一条,旁人还没说什么贾政便先开口怒道:“真是一个败家丧德的毒妇。我们荣国府的百年基业,险些就毁在这蠢妇的身上。我就应该直接休了那蠢妇才好。”
贾珠一听父亲要休了母亲,心里当下就急了,于是直接就跪地抱着贾政的腿哀求道:“老爷息怒,如今事情到底如何还尚且不知。
再说母亲嫁入咱们贾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还求老爷看在我们兄妹的份上,不要怪罪母亲了吧。”
面对儿子的哀求,贾政并没有心软还是一直喊着要休了王氏那个毒妇。
看着一直跪地不停哀求的大孙子,贾母有些心疼了,于是便开口道:“行了老二,王氏不能休。现在还是好好瞧瞧,事情该怎么解决才好。”
贾母环视了一遍屋子里的子孙,然后又接着说道:“便是真的有人想找咱们家寻仇,也得先把那人给找出来。
不管是私下里赔人家些银子也好,还是怎么着也罢,不能再叫咱们荣国府的名声在外头继续败坏下去。”
……
从荣庆堂回来的贾琏心里十分的气愤。
他既生气自己干什么心软不忍心对血脉至亲出手,又生气贾珠这个兄长关键时刻却第一个怀疑他,同时叫他更加生气的是,这一家子人就没有一个真正想对王氏如何的。
一旁的静涵看他坐在那里自己一个劲儿的生闷气,便过去坐在贾琏的身边,问了刚才荣庆堂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