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拿着贾琏的请罪折子,又看了看顺天府递上来的折子。觉得也没什么大事, 想着难得贾琏还算识趣, 就意思意思罚了他一年俸禄, 又叫他要好好约束族人。
顺天府尹看着皇上批复的折子, 上面只写着酌情办理。想想皇上对那位贾大人的处罚,就明白该怎么办了。于是被送进牢里的那些个贾氏族人们很快都有结果了。只除了一个闹出人命的, 给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其余人等都是打了板子, 又要求退还苦主财务,就都给放出来了。
这些人回来以后,贾琏直接拿出贾敬的亲笔书信还有族长印信,就发话说:以后要是有人再犯, 不管是谁一律除族。又专门叫人送信到金陵, 也是说了一样的话, 有谁胆敢仗势猖狂, 触犯律法一律除族。
这话一出, 贾氏族人是真被吓住了。看这意思, 族长一脉还有荣国府现在的当家人琏二爷, 是真的容不下这些个做派。以后还是注意这点,万一真被除了族, 可就失去了根基, 再无法于世上立足了。
处理完族人的事情, 贾琏继续每天老老实实办差。除了感觉同僚们最近都对自己特别友好以外,倒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贾琏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回做事刚正不阿,特别叫别人佩服, 这些个同僚才跟自己亲近的。回来就跟凤姐儿叨念,还说:“只是可惜外公和林姑父他们都提醒我最好要做孤臣,不让我跟谁特别相交。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多几个至交好友呢。”
王熙凤知道这是那符箓的缘故,心里不免暗乐。嘴上说着:“可不是因为咱们二爷最能干吗。想来满朝文武也没谁跟二爷似的,只短短几年时间,这么快就成了三品大员了。那些个进士出身的老学究,多得是胡子白了还只是四五品的官呢。哪里跟爷似的,不光能干,人还年轻,长的又俊,谁见了不爱啊。”
贾琏笑着说道:“又胡沁。”接着又凑到凤姐儿跟前,笑嘻嘻的说:“既然爷这么好,那奶奶爱不爱啊。”
凤姐儿斜他一眼,说道:“爱,怎么不爱呢。以后啊,爱爷的人且多着呢。”
贾琏一把搂住凤姐儿,亲了一口道:“哪里管得了别人,我只知道奶奶爱我就行了。”夫妻两个又是好一阵亲热。
最近贾琏因为在外面同僚都莫名的跟自己亲近,就连皇上见着自己也是和颜悦色。回到家里,跟凤姐儿又夫妻相合子女双全。只觉得人生再无缺憾,一时未免有些春风得意。
这一日,贾琏因要将那枚族长印信送到宁国府,亲自交还给贾敬。所以下了差都没有回府更衣,便直接骑马来到了宁国府。刚到门前下了马,就有小厮跑过来行了礼把马牵走了,又有门上人往里让。贾琏才抬脚要走,忽见不远处一顶小轿,轿帘被人掀开,里面坐着一位模样标致的小娘子正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呢。两人四目相望,直到小厮提醒,贾琏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下抬步往里面去了。
路上还问带路的小厮,刚刚那位小娘子是哪家的。那小厮便道:“二爷还真问对人了,这个小的正好知道。那位是咱们家大奶奶的娘家妹子。其实也不是什么亲妹子,只不过是大奶奶那继母后带进尤家的拖油瓶。一共姐妹二人,都随了大奶奶娘家姓尤,人称尤二姐、尤三姐。”
听着小厮在那絮叨着说话,贾琏回味着刚才跟这位尤二姐短暂的对视。不同于王熙凤的明艳无双热情似火,这位尤二姐儿温柔似水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一时间到有些心猿意马。
忽然想起这位不就是梦里头,自己在国孝家孝双重孝期里偷娶回来的二房么。要是以前,有这么一位绝色佳人在眼前,自己还真有可能为了她干出孝期偷娶的事来。可是一想到梦里头自己因为她获了罪,弄的抄家流放的结果,就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再想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祖宗盯着,最要紧的是自己的身子也被管束着,除了凤姐儿跟前,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哪里还敢乱想,因此没一会儿便收了心思,直接把那个什么二姐儿抛到脑后了。等见过了贾敬,把东西给了他,就回家了。
且说现在的宁国府,由于有贾敬在府里坐镇。贾珍、贾蓉、贾蔷三个被他管得跟鹌鹑一样。哪里还敢找什么姨娘小妾,丫鬟通房,能过几天放出去见自家老婆一面就不错了。更别提贾珍还敢勾搭妻妹了,见都见不到一面。
尤氏和秦可卿对此自然也是称愿,虽然不能出去交际应酬难免觉得安静寂寞,但是也少了许多糟心事。每日里婆媳两人相伴日子倒也和乐。只是尤氏那继母尤老娘,经常带着两位继妹二姐儿、三姐儿来府上打秋风,这就叫尤氏比较反感了。
虽是继母继妹,根本就不亲。可架不住她们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还经常说什么“大姑娘如今嫁进高门大户了,可也不能叫家里的老娘妹妹饿死吧。”“我和你两个妹子,孤儿寡母的,要是你不帮衬一把,就没法活了。”
到底不愿意在儿媳面前太过丢脸,因此每次她们一来就给点好处,忙忙的把人打发了。
这不今天这母女三人又来了,本来都要上轿子回去了,尤老娘忽然想起来姑奶奶给的两块料子没拿,非得返回去再拿一趟。三姐儿便跟着一起进去了,只剩二姐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