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见王熙凤松了口果然一脸喜色,又奉承了她半日。
才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要劳烦奶奶,我家那女婿前儿因跟人家起了冲突,叫人陷害告到衙门里,让人把铺子封了。
奶奶是知道的,我家那女婿做买卖最是守信的。
按说现在奶奶还在养身子,奴才不该拿这些琐事来劳烦奶奶。
可谁不知道奶奶是别人一万个不及的能干的。
这事在咱们眼里是个天大的事,在奶奶跟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王熙凤看着这个奴才,果然来跟自己求情了。心里冷笑,嘴上却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缘故,你可别在我面前弄鬼。到时候连累了府里名声,你可别怪我。”
“再是不敢欺瞒奶奶的,我那女婿可一直是个本分的商人。不能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都是生意往来叫人家设了套陷害的。”周瑞家的听了王熙凤的话,赶紧回道。
“既然如此,你且家去等信儿把。明儿我就叫人去衙门里问问。”王熙凤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咱们就都等着信儿吧。
次日一早,王熙凤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了,就道荣庆堂给贾母请安。
一进屋,就先给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行了礼,又跟李纨并宝玉三春互相问了好。
嘴上还不忘了说道:“给老祖宗请安了。孙媳妇这一病,害的您老人家挂心,是孙媳妇的不是了。本来看着老太太每天叫人送来那些好东西,我都舍不得起来了,就想着还能多得一些呢。可是看您这日日不断的给送,我这脸皮再厚也不忍心收了。”
她这一行说,众人就一行笑。直笑的贾母指着她笑道:“就说你这个猴儿贪着我的东西呢,还不快给我拿了过来给她两下子。”
就在众人说笑间。忽听外面乱哄哄的有人往这里跑,不一时只见一个东院的婆子匆匆的进来,直接进屋跪下急急的道:“老太太,宫里来了太监传来圣上口谕,说是咱们遗失了御赐物品,宣家里两位老爷进宫去问罪了。”
听了这话众人就是一惊。贾母只觉眼前一黑,就往后倒去。
众人急忙拥上去,扶助贾母。
这下一屋子人更是慌了,拿药的拿药,传太医的传太医。
忙乱了好半日,贾母才顺过了这口气,醒了过来。
王熙凤心里也是一惊,本来听琏二说是打算在冷子兴的古董铺子里定是能找到家里老库里的物件。原想叫外面的人吵嚷出来,把事情闹大,再传进府里,就能找道借口核查府库。
想着揪出府里那些蛀虫,能得一笔外财,好归还朝廷欠款。
谁知这帮没王法的奴才,居然敢动御赐的物件。这可是杀头的罪啊,想着想着心里不免也害怕起来。
一旁的王夫人也是心里慌乱的不行。这一府里的库房这么多年都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拿了多少还是有数的。
谁知道这帮自奴才手伸的那么长,一下子叫人揪着错儿闹出了这个事情,自己可不是脱不了干系么。
一家子惶惶的在荣庆堂等了半日。终于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急急的报,“大老爷、二老爷都回府了,已然进了二门儿。”
“快,快叫他们进来。”贾母赶紧说道。
正说话间,贾赦和贾政已经掀帘子进来了。两人进屋就看见贾母靠在榻上,邢氏和王氏并着王熙凤、李纨、宝玉、三春都围在跟前侍候。
俩人连忙跪在贾母榻前,周围女眷们忙忙的避开了。李纨见此,便悄悄的带着三春并宝玉避到碧纱橱去了。
贾政直接向磕头道:“是儿子不孝,连累老太太受苦了。”说着更是眼圈儿都红了,母子两个泪眼相望只差抱头痛哭了。
一旁贾赦看见那母子俩这个情形,嘴巴一撇,就说:“回老太太,原是那五城兵马司奉命查抄周瑞女婿的古董铺子。结果不但抄出许多有我们府里印记的老物件,还抄出一柄内造的玉如意。上面虽是没有御赐的印记,可根据内务府记档这确实是老圣人当年赏给父亲的。”
看着贾政只是低着头不言语,贾赦继续说道:“圣人宣我二人进宫,本是要直接问罪的。幸得老圣人跟前太监传来老圣人口谕,说念在父亲当年护驾有功,只罚了我们一年俸禄,并叫先免了差事,只回府把家里整顿好再说。”
听贾赦这么说,一屋子人才把心放下来。知道这事老圣人还是顾念旧情的。
贾母也放下心来,就对着贾赦道:“往常我就说你,别放着官不好好做,成日家只知道和小老婆吃酒,如今到底出了事。”
“老太太明鉴,自琏儿她娘没了,府里可都是二弟两口子操持。那库房钥匙可从来没到我手里过。怎么如今出了事情,到成我的不是了。”贾赦连忙叫屈。
贾母听了这话,哪里能受的住,手指着贾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还说不得你了。这是看着我老婆子碍眼了。”说着又哭起老国公来,只说儿子容不下他了,要回金陵去陪他。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忙跪了一地。
贾赦只道:“老太太息怒,儿子再是不敢的。只是如今两位圣人,都因为我们兄弟治家不利,下旨斥责,并免了二弟的差事只叫我们在府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