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侯夫人又是什么来头?真的只是相家的外嫁女?
毫不留情地在他们面前杀掉一枚棋子,而且还是自个儿生的儿子,事后单珩竟什么话也没有问,脸上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将李泽带出来?难不成把人带出来送死的?
踢了踢已经死透的男子,厉行苦大仇深地拧着眉宇问道:“我好容易把这儿给打点好了,现在怎么办?”
再过两日雍德帝便会出宫来此小憩,闹了人命的地方当真还适合?
“大人莫扰,夫人已有安排,只须借您的手令一用。”方才也看清了单珩怎也无法伤他半分,乐稚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能够抗衡硬气功之人,显然不会是他们两个,更别说眼下还需要他来传译裴家的讯息。
厉行:……这些人一天天的,让不让人活了啊?真把他的手令交出去,北雍还有他安身立命之处?厌烦地睇着两人,莫可奈何地挥手赶人,“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我自个儿处理。”
乐稚不出所料的眸光瞥过看似不正经的男人,随了北雍的礼仪福身告退,又从来到此地的密道离去。
自认倒霉地从腰际锦袋里取出了一只墨玉瓶,厉行一面喃喃念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无相,一切遂愿。”
不到一刻的时间,满是血迹的小院已经恢复如常,地上仅剩一套满是脏污的锦戍卫衣甲,李泽已经全然消失在人前。
留在归武山什么没学到,处理那些不知死活擅闯归武山的迷途鬼,手段倒是学得一套套的,收拾墨玉瓶的手突然顿了顿,正巧看见单珩愣愣的盯着,竟也不自主地递出瓶子。
“单神使也想玩玩?”
单珩神色一凛,嘴角扯了扯,“挺厉害的玩意儿。”
“那是,它还有个应景的名字,就叫无寻处,活的死的都能用。”厉行意有所指地澹澹地扯了个笑,“是不是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是。”单珩听出了话中有话的意思,眉飞入鬓的剑眉不由得抽了抽,却也只敢应个是字,神态与乐稚在时的怯懦模样完全搭不上边,怎么也没想到会摆出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他。
“两王霸业未成,单神使这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唇际噙着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厉行只差毫不保留地戳破意图,似笑非笑地抱怨道,“去他的开国始祖,什么神国遗族,全都是早该作古的混帐,真该给他们一人来上一盅,神使您说是不是?”
瞧单珩全然不敢对乐稚有任何指责的模样,他着实好奇了……
侯夫人与单珩如若都存着继续复辟神国的心思,那么谁才是此事真正的始作俑者?梁王被利用,奕王一辈子徒劳无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结果,真正得利的又是谁?
不是两王也不是单珩,还是眼前两人各自存着不同的心思?原以为一切会因为两王的徒劳无功而到此为止,谁曾想居然还有后手………
诸如此类的疑问一股脑儿的涌入脑中,令强撑至今的单珩,终于无力地摊坐在地,那不暗世事的模样,令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厉行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竟忽略了要学习裴家艰深的秘信得要多大的天赋,眼前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乐稚,他甚至怀疑,厉行会不会直接杀了他灭口?
默了默,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厉行给人倍感压力,长年生活在北雍令他改变了?甚至开始怀疑多年来的筹谋落得功溃一溃,会不会是厉行从中作梗?
单珩颤颤地指着闲倚在竹制门扉上的男人,喃喃问道:“你背叛了王爷?”
“这话问得…单神使莫不是忘了,我的亲爹也是个王爷,你说的背叛是背叛谁?”狠戾的眸光逼视着单珩,厉行唇畔溢出止不住的冷笑,“父王惨死在奕王的算计,梁王存着饿不死我们兄弟就好的心思,冷眼旁观一切不顾我们的生死,难道我还要心存感激地为他做牛做马?”
厉行缓步来到他面前,轻蔑地拍了拍单珩的面颊,嘲讽问道:“是不是觉得内息越来越浅薄了?”
“你……”单珩此刻发现内息如决堤般溢损已经太迟,无法相信唯一信赖的救援竟是如此结果……
“啧啧——”厉行啧声连连地笑道,“看样子药性还没完全发作,居然还能说得出话啊?”
君家兄弟怕他逃离北雍坏了南方的大事,长期在他的饮水吃食里添加了归元散,平时他不动武不会有影响,若是动用内息则会开始虚软无力直至气力全失。
“你的角色一直有人帮你好好扮演着,”厉行实在忍不住地又笑出了一声快意,“不觉得很奇怪,为何姜叙只知道救人却不知道见你?他到底知不知道关在地牢里的人是谁?”
原本还有些气力的单珩,听得此话完已经全失了气力,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年都没人来营救,身为中人的厉行如若未将他受困的消息传回东越,无人知晓他被受困风尧军地监,又哪来的营救?
“是你?”单珩气急败坏地瘫坐在地,连起身的气力也没有了,只得气喘吁吁地问道,“透露了…我的…行踪?”
厉行捂着唇瓣羊装诧异地问道:“关了那么久才知道?我以为神使应该早就知晓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