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侧身打断男人已凤鸾令疗伤,蓄意忽略忧心仲仲的星眸,恣意枕在长臂上,如墨般深幽眸光瞅着剑眉深拧的男人,青葱般冰凉纤指眷恋划过冷毅脸庞,透着苍白的菱唇绽出和缓浅笑意图安抚。
未曾想他仍愿意让她留在东越直到斗茗结束,还以为会直接了当透过相家将她遣送回家呢!
“但凡妳想做得事儿,我都不会阻拦。”看懂了她眼底的疑虑,承昀又没忍住轻拧了粉嫩鼻尖。
除了应允还能如何?
这身功夫也算耗费了一番心力培养而来,武艺深浅他会不知?
如今再搭上剑法,即便再次与厉煊对招,没有硬气功也不见得会落于颓势,她要的,他定当竭尽所能的完成所求。
“累死也不打紧?”纤指淘气地轻轻划过薄唇,还没来得及再次进犯,便被温暖大掌给抓了个现行。
“妳舍不得。”承昀获住葇荑重重落下一吻,心里暗自发笑。
没想到也有被她轻薄的一日,来得措不及防,也来得心向往之。
“那倒是,找不容易弄死的...唔——”
话没来得及讲完,不甘轻薄的唇瓣朝她袭来,霸道进犯言语挑弄的软润舌身,被枕住的臂膀反客为主,揽住软弱间既不容逃脱,不断加深探索,直至几乎瘫软在男人怀中。
额际抵着她的,平复着内心热切,如饿狼般深沈低哑地问道:“想找谁?”
“找谁?”
颜娧被问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明白这是个惩罚大过于温存的吻!
她找谁了都?
近来的他早早遗忘什么叫浅尝辄止,就怕她遭人觊觎般,时不时烙个印记……
“还有谁不容易弄死?”男人威胁口吻浓厚。
“我.....”颜娧实时收住了话尾。
说只想弄死面前男人,好像也不太对……
男人这种东西,面前这个就叫她头疼,再来一个岂不是拿石头砸自个儿脚?
她有没有这么傻?
再抬眼,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这才发觉这男人以最强横的态度演绎了场醋味浓厚的捉弄。
没好气搥了面前男人,果然听得他由胸臆间溢出了沉沉轻笑。
“眼前这个不够妳头疼,还想找?”虽然语调轻松得像是玩笑,男人眼底愠火丝毫未隐藏。
“我没有。”
听得这句话十分迅即肯定,男人轻啄菱唇表示妥协。
门外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伴随着不知名的曲调到来,承昀恢复正坐为她调整位置舒适枕在长腿上,长臂横过腰腹紧握葇荑,继续透着凤鸾令为她调整内息。
再次进到正堂,容静神清气爽地为自个儿斟上不知冷却多久的茶水,喝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也不打算问俩人是否同饮,径自搬来小杌子落坐在俩人面前。
老人家也是有点眼力劲儿,自然知晓俩人关系匪浅,本以为已够了解歇在觉心院之人,如今看来了解得还是不够透彻。
能够带着白轩玉前来织云岛,难道神后不再计较相家几百年前的破事儿了?
思及神后,容静又定定看着面前小姑娘。
谁曾想一个看似牲畜无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会是神后?
几番言词往来已然知晓,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真正见着方才她立于阴阳卦象上,吸收极致月晖喂养白轩玉进而启动大佛机关,老人家心里还瑟瑟颤抖着。
不光为了佛正寺百年传承到了终点,能够亲眼见着神国奇迹再启,他能不激动?
“不才容静,叩——”
收起澎湃心思,正想磕头叩拜,竟被榻上看似虚弱无力的小姑娘,一招痛击在腿骨而退了两步,不解眼眸睇着俩人。
清冷眸光淡淡瞟过老者,颜娧佯装不解问道:“我一个汲汲无名的小辈哪儿经得起如此大礼?大师这是打算让我出不了这个门?”
“不才怎可能会有……”容静的辩解隐没在堂上男人的淡漠神情里。
“船厂真隐藏在佛正寺里?”她可没打算认老者口中任何身份,无论究竟想参谁都与她无关。
“是也不是。”容静也不知为何,面对她眼底寡淡薄情的询问,竟半点无法拒绝应答,“待海潮退去方才的礁岸便是船厂所在,机关仅是引体,佛正寺没于山间则船厂再现。
数百年来这段始末故意遭人抹去,几代传承下来记得之人所剩无几,迟迟寻不着船厂也只能被归为传说,除了现存海船谁也无法证明船厂曾经存在。
佛家成了岛上百姓的唯一信仰希冀,理亏的相家又怎敢相犯?”
“理亏?”承昀剑眉轻拧。
虽然曾想过相家苦寻不着船厂会是种惩罚,却无法理解如何办到船厂在一夜消失匿迹?
“相家从未真正臣服神后,仅仅希望获得更多海上霸权的根基,神后授予的船厂正是船只是否能远行的关键,因此留下容家一脉传承。
天未亮,容家妻小目送容家男性老小出海劳作,实际是透过密道进入佛正寺担任僧众,入夜后,有专人自渔市带来沾惹鱼鲜腥气的银两返家,日复一日,直至神后再临并了结对于相家的惩罚。”
“你们两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