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儿,想到怎么安置扶家了?”
厉耀无声息出现面前,雀跃问着吓得赶紧分开的俩人。
俩人:......
这是说他俩方才的话语全被厉耀听去了?
绯色在那一瞬间染整张俏脸,颜娧不由得指着孤魂质问说道:“我说皇祖父,你就这样一直在窗外听着?”
十几年来难得真羞涩一次,竟是为一个无主孤魂,虽说她心智年龄高过他人,不代表能这么给人听墙角,她还是要脸的!
厉耀蓄意忽略那绯红小脸,着急地又凑近一步问道:“丫头,听了什么不重要,扶家怎么安排才重要。”
“皇祖父为了扶家听墙角?”等了数年光阴盼得的私密情话就这么被听去?惯是淡定如承昀也沉着不了。
“没!老人家听得不够真切,什么都没听到。”厉耀掏着耳朵频频摇头,要是认了还得了?指不定担忧之事全被抛诸脑后吶!
抿了抿唇瓣,颜娧实在不解为何厉耀为扶家担忧到这种程度?
儿子都没这么担心,任由他俩整治,反而对扶家如此上心?
“皇祖父今日不说清楚,改日我便叫扶家头顶连片瓦遮荫都没有。”颜娧已分不清是气得亦是臊得,语调硬气得!
任他是一国之君,眼下身后连个影儿都没的窘境,事事得倚仗他人之时,哪能不放下身段告饶?只得苦笑说道:“丫头,扶家倒不得......”
“在我眼里没有人不可被取代,东越也不乏百年世家,随意找个替代世家的能耐还有。”颜娧深知话不说得决绝些,想来厉耀也不愿吐实。
厉耀来回踱步思量许久,心狠咬牙说道:“离开结界后,我察觉戏秘盒已不在京城,扶家可能掌握戏秘盒的去向,奕王绝不会做没有意义之事。”
挑了挑眉眼,颜娧不禁笑道:“扶家都换了两任家主了,皇祖父确定?”
双拳紧握,面有难色,厉耀再次表明道:“丫头,扶家真灭不得。”
“皇祖父总该给我个理由。”只稍理由够好她能接受游说!
“能不能进入神国皇陵全在扶家掌控。”无奈的一声叹息,厉耀深知这丫头来历不简单,谎说不得!
“皇祖父说笑了,奕王都派人进出好几......”颜娧的话语吞没在讶然里。
是了!如若奕王已掌控了皇陵,又何必会把许后折腾得有如枯骨?
难道入了皇陵无人安然离开?而皇陵也在靖王封地里......
听懂了厉耀的在意,承昀也不由得苦笑问道:“皇祖父觉得戏秘盒被扶家送入皇陵内?”
“到处都没寻到戏秘盒,我只做此想了。”厉耀也想不透为何会遍寻不着,还外加成了游魂般生灵。
离开封印,他也曾去往神国皇陵,偏偏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不光蛊虫守护,还有与封印之地相同的屏障守着内部。
“所以,奕王才需要与南楚打交道,叫一群人有去无回地前往陵墓内部?”颜娧思及此不由得惊骇。
如若奕王无法真正踏入皇陵,仅拿出了点皮毛便将裴承两家重创至斯,真叫奕王掌控了陵墓还得了?
“如若扶家连两王的面子都不卖,宁可决然一身,返回郜县过着清贫生活,怎可能愿意将入皇陵之法告诉靖王?”承昀也不由得苦笑。
“皇祖父可别忘了,那日在郜县你的出现可把扶诚吓得够呛。”颜娧无奈摇头,现在才想到需要扶家帮助也忒慢些。
“呃——”厉耀一时也尴尬得说不出话。
这会儿去跟扶诚说他是老皇帝太迟了啊!时间差了些做得决定也差了些,也不是他能设想的啊!
当初只觉着不舍得扶家落败,小姑娘拜托当然亦不容辞,回程伺机去了一趟皇陵才察觉异样,一切都晚了啊!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扶家还真不一般硬气,莫不是扶家的千年家风也是打从神国传承至今?”思及此颜娧无奈得脑壳疼。
不是又得回春上场了吧?
想来也是啊!四国至今不过三百余年历史,哪来千年家风?
神国左右相退居民间,裴家退居寄乐山掌握四国百态,黎家亦是从了纯臣之流,这扶家又是那门子的纯臣?
“扶家出任前朝历代刑部尚书不假。”承昀亦是无奈苦笑。
他的女人不沾点神国之事,真是太难了!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实在不愿相信又一个与神国有关的世家。
真不能给她点轻松快活的日子?非得把前朝优良世家全纳入麾下?
对目前手中掌握的神国资源已是心惊不已。
面对晓夷城迟早要归还厉耿,如何安排跟来东越的百兽一族已是头疼问题,还来一个两袖清风的扶家......
她也需要被扶一把了都!
绥吉镇是吧?
也只能如此了,借着扶家经营需广大地域的龙窑遮掩,否则现下也不晓得该如何藏匿数千猛兽了啊!
“百...百...兽园如若藏在扶家能不能行?”颜娧哭笑不得,吱唔地抬眼问着。
“干百兽园何......”承昀的话语也消失在愕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