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颜娧仍怀疑回春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会如此恰巧鼓吹她让百兽军屯居山林间?
感觉贪食蛇很担心她的安危啊!
如今百兽园,除了伤病猛兽与几个照顾猛禽小厮能说是兽去笼空,关纬如若再次开拔蓟山也是扑了做空城。
带着一群会自行狩猎的猛兽需要什么准备?各自分散沿着横亘楚越山脉前行,有哪儿去不了?也难怪神后会以猛兽军应付楚越地势。
颜娧思忖许久,犹疑抿唇问道:“如今城外雍尧驻军由何人把持?”
“北雍由忠勇侯世子李焕智,西尧由成阳公世子谢霆。”姚掌柜眉宇轻蹙,扬着苦笑道,“李贵人多数住宿于城西邀星阁,谢贵人于三楼金厢落脚。”
老天终于给她下拌子啦!
才想着怎么诸事如此顺利,原来搁在这里啊!
谢霆还能以承昀关系哄哄,能够完全放心。
这么就这么巧来了,集温良恭谦俭于一身的李淑妃兄长?
小小煽动便让北雍后宫又少了个妃嫔,此等手段看在几个明眼人里,能不悬心?
驻军由黎祈率领,还能坑坑那个二愣子,在色欲为上的李焕智之手能怎办?
本就与楚越结交多年之人,会在意城外关纬重兵驻扎?
原先感念着忠勇侯府让世子外放三年磨练心性,今日局面看起来不简单啊!
来翼州城建功立业?
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浊气,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这位傅同知何许人?”
颜娧祈求答案别太糟糕啊!
“黎老太傅得意门生,目前北雍兵部尚书傅贺孙儿,与承郡王多年挚友。”姚掌柜察觉此次再见颜娧有明显不同,心思更深沉了,盘算也更详实。
“总算有个能攀上关系的。”颜娧不安的心思终于放下了些许,语气不缓不慢地说道,“封了几日城李焕智仍能安心在邀星阁落脚,大抵也不需要想能有作为了,盼着楼上那位还行。”
“欸——”
楼上传来清澈的应答声,谢霆一袭招摇的清透水红直缀,腰系玉带,昂扬挺拔,轻摇着骨扇,俊逸神情勾着于等到呼喊的浅笑说道:“小嫂子终于点到我啦!”
真见着人,颜娧仍不知该哭还该笑,打趣问道:“你还真敢住这儿啊!”
几个打点好店铺外的小厮来到身边,将马儿们从侧门送到后院马房。
谢霆悠哉缓步从下楼,不得了地说道:“小嫂子,我可是算好日子,把全部盘缠拿来包下君子笑包七日等着您来,再不来估计出不了大门了。”
白尧梁昂出发后,他便将军务交与副将,入城暂住等人。
毕竟和平许久的四国中心何时有大军行经此地,又无人知晓的到达蓟山?
南楚动静不寻常,为使守成同知能安心,三国主帅不入城暂住,傅同知能安心?虽说目前南楚驻军主帅亦在同知府暂住,城外仍有个大将关纬吶!
谁知晓关纬究竟领了什么军令出门?
恭顺帝登基迄今可没做多少叫他国安心之事,光是全境征兵二十万已叫人心塞,更别说吸收了不少来自各地的江湖客,能不担心?
颜娧含笑摇头道:“你这声小嫂子喊下去,我家掌柜还敢跟你收半毛钱?”
即便宵禁也该有住客,还以为翼州城人民已对君子笑失了兴趣,怎么客栈里像半个人都没有?庆幸承昀身边全是聪明人,居然早清空了客栈等她来。
谢霆来到几人跟前,各自揖礼问候道:“在下谢霆,见过两位驯司。”
清家姐弟一时受宠若惊,惊愕回道:“在下清歌(欢),见过将军。”
“早听闻百兽园勇武事迹,日前与南楚那战叫人深深折服。”
谢霆早些听闻百兽园勇武之说原本半信半疑,毕竟四国境内已和平如此多年,若非真亲眼所见,谁会相信有此勇猛兽军?
此战南楚大将关纬失去独生子,百辆尸车迎回军营能不震摄楚军?心痛悲愤匆促撤兵也叫消息走漏丢了脸,说不定四国驻军将领站上城楼望他止战还会被放箭射成筛子呢!
“家中长辈号令指挥,清歌仅是听命为之。”清歌瞧着他神色轻挑,言语举止却完全颠倒,直叫纳闷哪个才是他?
“说笑了,蓟山一役四国周知,百兽园一战成名。”谢霆神情里尽是钦服,尤其知晓百兽园此世代几乎皆为女将,怎能不更服气?
“行啦!什么时后了,还在想着吹捧?能把关纬吹走?”颜娧没好气的制止了谢霆接下来的话语,遂问道,“说说你手里的消息。”
“关纬军令是拿下百兽园,如今没拿下百兽园,定不会甘心回返,毕竟几千军士性命失于蓟山,一无所获回返也不好交待。”
谢霆从怀中取出印着风梅的书笺递予颜娧,轻轻眨眼,扬起舒心浅笑应道,“大师兄已快马赶回西尧国都,梁昂与黎祈带着换防守军驻守于九十里外山林,目前仅剩七日粮草。”
颜娧听闻还有四千军是在附近,心思也跟着安定,迅速看过梁昂来信,松了口气说道:“莫怪你没有半点忧心,只有我们这群傻子被进城的动静吓到了。”
“谁说我不忧心?我见着百兽园来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