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缨带着几个木匠与工料回到庄上,一见小媳妇如月季般娇羞绯艳,菱唇染上红润瑰色,也清楚儿子又做了什么事。
她先将要做的木桶、花浇数量一一交代后,来到儿子身边以肘撞开了居中落坐,没好气道:
“好小子!挺会把握时机啊!”
承昀绽出标准狐狸浅笑,不忘眉眼轻挑颜娧,拱手道:“母亲过奖了!”
颜娧被瞟得一脸臊连忙转移焦点道:“我再去拿些出来。”
邹钦碎着一手梅渣,语重心长道:“小嫂子别去!”
“是呢!师兄等会又跟上了。”白尧也跟着起哄。
大师兄那点小手段几个人明眼着呢!谁不知道他被禁止进入了。
颜娧莫可奈何问道:“那谁眼色好,能帮忙看梅色?”
这一问,连于缨都安静了下来,原来媳妇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不得不说光线不足的地下室,承昀那双眼睛真的好用!
分辨清楚新梅和老梅很重要,老梅留下来对新酵有帮助,留下一桶老梅1酵,日后可以酿更多新酵。
这句话说得承昀在众人面前,张扬如愿地跟着媳妇进了地下室。
......
遂地,在于缨找来的巧匠协助下,所有梅园以最快速度,建置了如同梯田般的排水系统。
颜娧打算从根本水源开始改善环境,每七日在三面梅山上水源处倒放酵液,自然冲积到整个幅员广阔的梅园,再以人力灌溉梅渣。
于缨指挥下,最初几日农民们还不抱希望冷眼瞧着,直至第八日见着新抽嫩芽安然绽放,各处农民们才振奋地动了起来。
未免酵液不足,颜娧回到宅子又赶紧地号招能动用的人,前往梅绮城附近乡镇买来各类过熟水果与落架蔬菜,空了一桶便再满上一桶新酵。
随着时间越久效果越明显,第一个月虫害便逐渐减少,梅树绽放的无虫咬的新叶也越来越多。
这使得几乎整个梅绮城的人,不论是否为农户都动了起来,自愿前来协助施酵,守护这便传承了千百年的梅园大城。
颜娧细心交代了每个浇灌的农户与兵勇忌贪,每颗梅树适量掌心大小即可,以免连梅树都被酵死。
第二个月开始便拔掉所有木板桩,大量引水入渠道洗去残留的生石灰。
第三个月开始各处梅园里,便不再充斥着腐朽霉味,啃蚀梅树的腐虫已全然绝迹,即便被蛀入枝干的梅树也获得了重生。
第四个月原先长势不好的梅树也渐渐恢复生机,枝叶茂盛,生机盎然。
众人欣喜,心知今年必定能见着那个,凛冽寒冬中梅花绽满梅绮的盛景!
整整忙活了四个月,颜娧觉着连作梦都在酿酵,终于到了霜降时节。
下半夜,承昀不着痕迹地窜入颜娧房里,一嗅到熟捻的水安息香气,昏沉的人儿转个身便枕在来人长臂上,窝进熟悉胸膛想接着睡去。
“累了?”承昀疼惜的落吻在她光洁额际上。
几个月忙活下来,怀里的人都骨感了,本来只是巡察铺子,察到解决了梅绮城的大问题,许多百姓都开始议论著她的来处。
而她在确认问题已解后,面对诸多拜谢,只是静谧一笑,将所有功劳都推给母亲,让母亲面对接踵而来的感谢宴、庆功宴,她则默默地躲回宅子补眠了好几日。
“嗯。”她闭着眼颔首嘤咛着。
这种等待的日子最难熬了!
又怕不够用,又担心哪边弄得不对,根本无法好好睡上一觉,连作梦都不香甜了。
如今漫漫四个月过去了,能不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也不陪陪我?”承昀语调里明显不悦,终于惹来怀中人睁眼一瞅。
颜娧下颌枕在自个儿手上,以惺忪睡眼掩饰着心中盘算,男人会这样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些日子内息不断耗损,都累得沾床就睡了,她那还有记得什么事?
得不到男人一点点暗示,她排除万难伸手环着他颈项道:“陪,都陪,整天都是你的,能行不?”
管他忘了什么事,先答应了才好!
抬眼瞧着他的迷蒙睡眼里,那决然应承的洒脱,惹得他阵阵低笑,谁不清楚,扰她清梦,她可以什么都答应了,睡醒了再来翻盘。
如今什么都答应了,当然反而不确信了。
承昀目光沉沉地问道:“真的什么都行?”
她咕哝着,半瞇着睨了他一眼颔首道:“嗯。”
那张嘟囔着的菱唇,实在太诱人,趁她意识不清,会不会太过分?
不管了,先尝了再说!
热吻袭来,颜娧迅即清醒在狂炙的索求里,几个月在于缨看守下,她许久没被这样贴近的拥吻席卷,藕臂还在勾搭他肩上呢!
这是谁勾引了谁?
承昀惬意满足地离开娇嫩粉唇,为她里着散乱的发丝,看着完全清醒的颜娧,无辜地道:“妳说都行的!”
“你这是趁我病,要我命啊?”她一把推开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妳没病,我也没要妳命,只要妳吻!”承昀觉得十分在理。
颜娧坐起身子,这大半夜的跑近她房里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