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如今他明白了。
这一年多来,每一日,他都在一次次地体会着这种感情带给他的煎熬。
每一日,闭上眼,孟沅澄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过去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试着用忙碌来逃避,但是毫无作用。
他试着去接受其他女人,但是她们都不是孟沅澄,他做不到。
在听闻孟沅澄死讯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清醒过来,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追悔莫及的滋味。
所有过去他介意的在乎的东西,又算什么,若是要以失去孟沅澄为代价,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不可替代的。
孟沅澄怔住,他的话似乎还有些别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
他这种人,竟然还会认错。
“我们重新开始。”
孟沅澄这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嗤笑一声,一把推开了裴钰。
“你在开玩笑吗?”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后悔了我就要乖乖回到你身边?”
孟沅澄看着裴钰,只觉得莫名其妙,更是可笑:“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不说别的,你过去那么对我,凭什么就认定我会跟你重归于好?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会逃?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见裴钰沉默,孟沅澄继续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安歆,希望你能认真点,我不想再听到些奇怪的笑话了。”
许久后,裴钰才开口:“她不在这里,若你想见她的话,下次再来吧。”
孟沅澄心中烦闷,但见看他似乎是没有要强留她在此的意思,衡量利弊之下,只得先行离开,再做打算。
陈从在门外,耳朵几乎贴到了门上,偷听屋内两人的对话。
偷听这事若被大人知道肯定是免不了一顿罚的,但他实在忍不住好奇,还是大着胆子做了。
听到一半,他就已知不妙,果然,到最后,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大人果然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见孟沅澄从房中出来后,陈从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公主。”
孟沅澄回头,看清是陈从后,想了想,还是停下了。
“什么事?”
“这一年多来,大人一直在找您。”
“嗯,应该的,毕竟我最后还算计了他一把,他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呢。”
“不是因为这个。”陈从有些犹豫,这话似乎不该他来说,但这么久,跟在大人身边,他实在不忍大人被这般误解,“大人是真的很担心您,虽然您对大人做了……那种事,但是您离开之后,大人一直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那么着急要尽快找到您,为了找您,大人那几日都没睡过,直到得知失火的消息,那个女子,大人起初真以为是您,回去之后,一个人在房里待了几日,不吃不喝……”
“够了。”孟沅澄实在没耐心听这些所谓的裴钰对她好的证明,“他要真那么在乎我,以为我死了,怎么不跟着我一起死了呢?”
“公主……”
“我不想听这些事,你这么忠心的话,就去劝劝你家大人,别纠缠过去不放。”
孟沅澄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又补了一句:“哦,还有,告诉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又要跟我在一起,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愿意。”
陈从看着孟沅澄离去的背影,终究是没机会将话说完。
院中,沈子微等得心急,总觉得会有变故,如何都放心不下,但孟沅澄又决意不让他跟着同去,他便只能等在此处。
傍晚时分,孟沅澄出现在门口。
一见到孟沅澄,沈子微立刻上前去,抓着孟沅澄的双臂,仔细上下打量着,见孟沅澄好好的,一点异样都无,又觉得奇怪:“他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嗯,但我没见到安歆。”
“他没说别的?”
沈子微不相信裴钰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说了。”
“说什么了?”
“说让我跟他重新开始。”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
“那他为何就让你回来了?”这根本不是裴钰一贯的作风。
“我也不明白。”
安贺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安歆如今在哪里?”
“他说不在他那里,要是我想见到人的话,下次再说。”
沈子微沉思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孟沅澄也不知裴钰所说的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可一日见不到安歆,她便一日不能放心,又等了两日,她没了耐心,正准备再次登门,可没想到,裴钰却亲自来了。
沈子微不在,此刻便只有她与安贺两人。
见到裴钰时,孟沅澄有些紧张,她猜不透裴钰的心思,更不明白他突然上门是何用意。
“你来干什么?”
“他是谁?”
“与你无关。”
安贺在孟沅澄耳边小声问道:“他就是那个男人?”
孟沅澄点头,回道:“我跟他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