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澄收回视线,不再看裴钰,对着竺琴道:“我们等姑娘好久了,传话的人说你身体不适,不过如今看着,你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竺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倒也未慌,只道:“公子,既然你们为我而来,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的,我不是什么客人都见的。”
“那我倒想听听你选客人的标准,我们到底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了。”
裴钰一言不发,却是往旁边坐了些,与竺琴拉开了点距离,同时接过了竺琴还一直举着贴在他唇边的酒杯,将那酒杯放回了桌上。
竺琴笑了笑,从裴钰身边起来,朝着孟沅澄走去,柳腰轻摆,十足的风韵,嗓音也是柔媚得很,对孟沅澄道:“公子,既然是来开心的,就不必把话说得多明白了,不然你我都不痛快,我自有愿意见的客人,这事也讲个眼缘,是强求不来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坐着的裴钰,道:“今日我已在陪这位公子了,若是此时跟您离开,恐怕也拂了这位公子的面子,您说是吗?”
“他出多少银两?我给双倍。”
“这不是银两的问题……”
“三倍。”
竺琴轻笑:“您这是要用钱来砸我了?”
孟沅澄点头。
她不信常年在风月场所的风尘女子还有不爱钱的。
竺琴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道:“在这种地方,我若是装清高说自己不爱财,可能也太虚伪了,您不信我自己也不信,但是呢,要钱的话,我早已赚够了,如今也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些事,并且,这位公子是早就与我有约,我虽然读书不多,可也知道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再者,我也得信守诺言,所以请恕小女子无礼了,还请公子先离开。”
孟沅澄哪里肯走,为了进来这里,她费了不少劲,她可不想又无功而返。
“您若是再不走的话,我可是要叫人来了。”她看孟沅澄这般瘦小,随便来两个人便能把他弄走,倒也不会多麻烦。
“你让他们试试。”她可最不怕被人威胁了。
竺琴忽然一笑,也不再跟孟沅澄纠缠,转身便回到了裴钰身边,重新在裴钰身旁坐下,将方才那杯没喝完的酒又喂到了裴钰唇边。
裴钰瞥了一眼孟沅澄,她大有等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若她一直不走,他跟竺琴的话也是没法继续说下去的。
“公子,先喝一杯吧。”
竺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孟沅澄当成不存在的,继续跟裴钰做方才还未完的事,她是不在乎,任孟沅澄看着,依她看,孟沅澄不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愣头青,听说话好像是很唬人,可也只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她就不信,她与裴钰在这屋里再做别的事时,孟沅澄还能继续在这里待得下去。
可裴钰就不同了。
孟沅澄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毫不闪躲,这眼神让眼前的美酒也没了滋味,比毒药还不如。
竺琴满不在乎,娇滴滴地对裴钰道:“公子,别管他了。”
她双手扶着裴钰的脸,让他转向了自己:“看我还不够吗?”
见裴钰一动不动,竺琴娇俏笑道:“公子怎么这么紧张啊?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在金凤楼浸染多年,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可像裴钰这般正经,到这时候还坐怀不乱,没有猴急地要扑上来的男人,还真是少见得很。
以往也有那种装得斯文的男人,看模样也是所谓饱读诗书的圣贤,来她们这里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好像都是旁人逼着他来的,刚开始还能稳住,可要不了多久,便原形毕露了。
有外人在的时候,装得多洁身自好的清高模样,但一旦进了屋里,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所以今日见到裴钰这种男人,她倒还觉得有趣。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
“公子想与我独处是吗?没关系,我们把这帘子放下来,其他人也是看不见的。”
竺琴说着就要去放下帘子,说是帘子,不过是一层轻纱,根本遮不住什么,效果聊胜于无。
不过,这一层帘子,倒是将孟沅澄挡在了外面,帘内帘外隔开了两个天地。
孟沅澄坐在帘外,稳如泰山,丝毫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透过帘子,她能看到隐约的人影,一个婀娜,一个高大,看着倒还挺养眼的,竺琴将自己的外衣慢慢褪下,随手扔到了地上,她身上便只剩一件轻薄里衣,大片的胸口都露在外面,一双玉臂轻轻地勾住了裴钰的脖子,然后整个人凑了上去。
孟沅澄盯着这一幕,默默地喝着茶。
透过帘子,孟沅澄能看到两人越来越近,在两人的唇将要贴上的时候,裴钰躲开了。
“一。”
孟沅澄看着掀开帘子突然朝着她而来的裴钰,有些糊涂。
裴钰走到她面前,一句话也未说,只是直接拎起了她,打开了门,然后将她丢了出去,狠狠地关上了门。
这一切都在孟沅澄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完成了,等她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已被关在了门外。
“真是玩不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