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主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身上,深深看了一眼:“你很怕?既然这么怕,就带着你的人和我一起去断山青宗吧,我身边也需要一些蠢货来在明面上活动。”
……
粉色剑舟再起的时候,梅梢雪岭的风已经不那么冷冽,雪消了小半,也有冰雪之中依然努力冒出春芽的枝叶,在春寒中轻轻晃动。
之所以比原定的出发时间晚了足足半个多月,是因为耿惊花满地打滚地表示自己不想在年夜赶路,只想晚来天欲雪,红泥小火炉,在金色雪峰看看日出,再高歌一曲能饮一杯无。
……结果也不知道是因为梅梢派的酒太烈,风太急,还是耿惊花自己没酒量,总之这老头子一饮就醉,一醉就是十天。
虞绒绒和傅时画都不约而同地觉得是后者,打算将“耿惊花没酒量”六个大字刻在心里。
上剑舟的时候,耿惊花的鼻头还是红红的,带了点酒糟色,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随便一趟,再一挥手:“出发!”
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的十六月意气风发地站在舟头,二狗十分不满她占了自己的位置,报复性地展翅而起,落在了十六月的头顶。
结果十六月毫不介意,还和它一起比了个展翅的动作,向送她送出了梅梢派大门的师姐师兄们快乐挥手。
“我十六月要和我的小虞师妹去周游世界啦!你们不要太羡慕我!!”
观山海浓浓地“哼”了一声,抱胸道:“谁要羡慕你!快滚快滚,没了你,这梅梢前山我就是霸王了!”
旁边立马有弟子扯了扯他衣袖:“观师兄,你醒醒,十六月师妹已经金丹,去后山了。”
观山海话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但到底拉不下脸,梗着脖子继续道:“等你回来,我必金丹!”
十六月笑眯眯挥了挥手:“好哦!一言为定!”
江拂柳咬着手绢,依依不舍地看着粉色剑舟,然后又从依依不舍变成了羡慕啜泣:“粉色真好看啊,谁不想有一艘粉色剑舟呢。”
再远点的地方,任半烟遥遥立在风雪中。
粉色剑舟来时,她迎风雪而出,在梅梢雪峰的最边缘等了半夜,去迎接他们。
如今他们离开,她却只敢遥遥相望,轻轻咬住下唇,再小心抬手,轻轻摇了摇,在心底说了一声再会。
但她虞绒绒却已经踩在了剑舟的边缘,向着她的方向使劲摆手,再超大声道:“五师伯——!!我还会来找你玩的!!等我——!!”
任半烟顿了顿。
然后倏而笑开。
正如她脚下阿姐这柄剑的名字,踏红尘。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