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当日,一大早教练就等在集合地,大家也陆陆续续赶到。代理部长大石同学神情端庄肃穆,平时嘻嘻哈哈的几个也都罕见得板起了脸,严阵以待。
“准备好了吗?”龙崎老师看着大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从越前史无前例地没有迟到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大家应该都准备好了。”乾有板有眼地答道。
“……喂。”
桃城等人却纷纷点头:“深有同感。”
教练咳了声说:“总决赛的对手不同以往,不管怎么说,大家不用顾忌太多,尽力去争取胜利吧!”
“是!”
“对了,越前,”龙崎紧接着说,“今天安排你单打一号,没有问题吧?”
比赛的对阵名单往往到赛前才会公布,到这时一般情况下不会再进行阵容变动,和队友们确认之后,再加说几句话作为上阵前的动员。但今天,她却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大家都不知道对手有多少分量,只当是一场平凡的训练赛即可。
恰好相反,在场每个人都很清楚,立海大的队长因病缺赛,那么守擂的必然是真田弦一郎。
他们的反应,和不二刚从手冢口中得知时倒是差不多,最初的惊讶之后,随即坦然,好像并不觉得很出乎意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网球部今年的新秀。
龙马站在他们这群人之中,个子小小的一点都不起眼——可以说是鹤立鸡群的反面极致了吧——面庞尚且稚嫩,在运动社团中也是少见的细胳膊细腿,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让人信服:如果是她的话,什么样的比赛都能赢下来也说不定呢。
迎着前辈们的注目礼,龙马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后知后觉一样地:“我……吗?”
“怎么样,有把握吗?”龙崎微微一笑。
“当然有了,”菊丸抢过话头来,替她回答,“小不点经过这几天的特训已经脱胎换骨了,球拍都打坏几支了呢……”
桃城接着说:“肯定练出什么新的必杀技了吧?”
大家充满期待地看向自己,让人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龙马干咳两声,说道:“说起来,我向拥有丰富的‘越级打怪’经验的前辈请教,她以前是怎么赢的……说是有个必胜技巧,我已经记住了。”
“必胜?”大石眼睛一亮。
在一群急吼吼地等待下文的人之中,不二显得十分冷静:“你说的这位前辈,也是打网球的吗?”
“不是。”她答得干脆。
“没关系,就算不是网球部,但竞技比赛大多有共通之处,可以学以致用。”乾摇头晃脑道。
“这个嘛……”龙马回忆着,看向自己握紧的左手,“‘只要抱着必死的觉悟去做,就一定会赢的!’——她是这么说的。”
“……”
一阵短暂的沉默,前辈们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大石缓缓开口:“这倒也不必。”
于是大家都回过神来。
“是啊是啊,”桃城干笑着说,“只是打网球而已……”
菊丸抹了把汗说:“就是说啊,什么死不死的,太夸张了吧?”
“我们之前的比赛最多也只是伤到手臂而已——”河村也说,立刻被教练瞪了一眼,一时语塞,声音也弱了下来,“就算对手是立海大,也……”
这真的只是国中生的网球大会而已啊?怎么也上升不到将生死置身事外的程度吧?
龙马正色说:“我认识的那位前辈,他们参加的好像是拳击比赛。”
当然对外是这么宣称的。
“噢噢……”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直到几个小时后……
“前辈啊啊啊啊!”桃城惨叫着,抹着眼泪就要往比赛场里不顾一切地冲,乾和大石赶紧一人架住一边,努力把他挡了下来。
“冷静,阿桃!”
“不二他还没说要停下……”
虽然嘴上这么劝着,他们的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担忧。青学一侧的观众席都陷入了死寂,所有目光紧紧盯着场中央那个有些纤弱的身影,急切地等待他重新站起。
虽没有真的血溅球场,但切原那迎头一击显然不可小觑,不二的球拍掉落在身旁,好半天都没见他去捡。任由裁判高声询问,他仍是低垂着头,一手撑在地上,指关节都发白了,多半是没有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这一伤,到底要不要紧?
比赛前那些玩笑话不适时宜地重新浮现于众人的脑海之中,不由心头一紧。
菊丸磨牙:“太过分了,他们这还不算恶意攻击对手吗?”
“果然,还是停止吧!”河村想起自己第一次强行接下波动球后搭档的反应,急切地转向了教练。
龙崎也面露不忍:“那么——”
她正欲向裁判请示,却见球场中的那少年终于有了反应。就像听到他们的话语一样,不二抬起了手,简单地向场边比了个手势,随后慢慢拾起球拍,撑住了地面。
“要继续吗……”
龙崎教练叹了口气,在这些倔强的孩子面前,她也不太愿意强加自己的意愿。
“从切原赤也的表现来看,”乾缓缓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