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医务室迎来了一位客人。
好好一个年轻人, 打个网球,都把自己弄得一脸伤……
校医叹息着, 给伤者包扎,一边絮絮叨叨。循声赶来的龙崎教练推门而入, 海堂正嘶嘶地倒抽着冷气。
两人对视一眼。
“你怎么搞的?”龙崎堇匆匆问道,“听说有人来找越前的麻烦?你们——”
话还未说完, 她目光一转, 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龙马,后者缓缓抬起右手:“那个,是不是打架打出来的。”
龙马说着,左手捧起自家的卡鲁宾。
“是被我的猫抓伤的。”
“……”龙崎老师深吸一口气,问,“那个外校的家伙呢?”
“也被挠了一脸。”龙马答道,一脸诚恳地,“其实我建议他也来校医室包扎一下,最好打个针。但他一听要打针就跑了。”
海堂缓缓扭头,侧目:那家伙明明是被气跑的吧!怎么被你说成了胆小鬼似的?真是——干得漂亮,就应该灭对方的威风!
“原来如此。”龙崎老师哭笑不得,拍了拍龙马的肩膀, 舒了口气, “总之,你没事就好。刚才听人说我们网球部的正选被人破相了, 真是吓死我……”
海堂:“……”
这是在无视被破相的自己吗!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龙崎堇横了一眼过来, 充满威严地:“身为前辈,就应该站在前面保护后辈。你做得很好,海堂。”
海堂:“……”
可他是被猫抓的,是被猫啊!猫的主人还是那个应该要被保护的后辈!怎么到了教练的嘴里,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为了保护队友与外来入侵势力大打出手最后光荣负伤了呢?
“没事啦。”校医笑着说,“只是破了点皮,没有感染。男孩子嘛,过几天就全好了,又不会破相,别放在心上!”
海堂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当然不在意,平时体能训练太过上头时,也总会把自己搞出不少皮肉伤,早就习惯了。
于是,他微微扬起下巴,摆出了男子汉的气势:“下次见到那个家伙,我绝不会饶过他!”
“不用。”龙马却突然说,“下次……让我来对付他。”
海堂转过头,与她对视。
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碍眼的家伙的确从一开始就只看着龙马一人,说没什么不含恶意的企图是不可能的。
面对这样赤-裸直白的挑衅,龙马能退缩么?
他明白了,依然故作云淡风轻地,撇撇嘴:“随便你。别把自己搞得太狼狈就好。”
龙马双手举起她的卡鲁宾,在海堂面前晃了一晃。
“讲道理,今天是我让他狼狈逃跑的好不好?”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是你,是猫!
海堂被那双眼睛盯着,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突然飞出了红晕。
——“快把它拿开!”
可恶,不要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了!近在咫尺却撸不到的猫让人很痛苦的好吗!?
*
一个下午,龙马和海堂被外校学生袭击的一事就传遍了整个网球部,和差不多半个校园。
上体育课的时候,一帮人围过来,或嘘寒问暖,或义愤填膺。
龙马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啥事都没有,怎么都追着她跑?然后她再一想,估摸着是没人敢顶着海堂前辈杀人目光的压力上前吧……
“你们描述的那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到了堀尾例行大言不惭的时间,这一次却有些出人意料,他托腮,一脸深沉地,歪着头努力回忆,“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听起来,像是比赛对手。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他是打算来找网球部的,并且对龙马君非常‘感兴趣’——要么听说过,要么就是亲眼见识过,所以,这家伙目标非常明确。”朋香摆出福尔摩斯的经典姿势,双手合十,指尖相互抵着压在下颔,缓缓道,“不过,居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忧心忡忡地望过来,又道:“还好这次有海堂前辈在,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唔。”龙马不得不提醒他们,“是卡鲁宾救下我们的。”
虽然,准确来说,它只是因为受到惊吓,不顾一切不分敌我地扑过来乱挠乱跳而已……但是有用啊!
“是啊是啊。不愧是龙马大人的猫!”朋香用力点头,逐渐浮想联翩,“——可能,这就是传说中守护王子的骑士吧!”
“哈?”
堀尾远目,作搭凉棚的手势:“真是浪漫呢,越前。”
不,骑士我不是很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
堀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当然不懂。”他叹了口气,语重深长道,“有猫人士怎么可能理解没猫的单身狗!”
“……”
虽说卡鲁宾的救场至关重要,但是,比起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可怕的对手盯上的事情,龙马更在意的是,卡鲁宾是怎么趁着自己和家人都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跑到学校来的——如此,根据海堂等几位前辈的供词,这绝不是一次两次发生的巧合!
这天,等到放学回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