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这个共同政治基础,所以走得很近。 万一真形成了什么合纵连横,这几伙人一起鼎力支持李植,那申相就更难受了!” 虽然现在的季节是三月阳春,但申首辅听了林泰来的话,感觉像是身处三九隆冬,遍体生寒。 过了一会儿,申时行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真是心累,老夫忽而生了归隐田园之意。” 林大官人冷不丁的说:“哪里心累了?有的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 这么多年了,福泽后世、恩荫家族的财富攒够了没?有没有认真保国安民问心无愧?” 申时行:“.”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就想打人。 老首辅默默的收起了一大把纸条,然后说:“老夫受教了!这几日你就在府中暂住吧!” 皇帝隆恩,赐扈从视察天寿山的大臣们一天假期,所以申首辅次日不用去上班。 但是申首辅将长子申用懋喊了过来,吩咐道:“你就跟随着林泰来,他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申用懋愕然的问:“这是为何?” 申首辅叹口气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让你跟随着他,看看能否学到一些技术。” 申用懋吃了一惊,父亲这是失心疯了,还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一个二十多岁就能担任六部主事的青年俊彦,跟一个莽夫能学什么? 所以申用懋内心十分抗拒,说:“我还要去兵部车驾司做事。” 申首辅不屑的说:“你那官职,有什么可做的?” 父命难违,申用懋万般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林大官人对此无所谓,身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没指望申用懋能帮自己什么。 就当是带着一个吉祥物了,或者说是保护伞的象征。 在不知多少个眼线的视野里,林大官人大摇大摆的从申府里走了出来。 京城权贵大都住在西城,但虽然同在西城,文官住处一般偏南,武勋府第多偏北。 从申府出来,林大官人也没管身后的眼线,就问着路向北走。 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诚意伯在京师的府邸大门外。 一言不发,只是跟着林泰来行动的申用懋理解不了,你林泰来跑到这里干什么? 难不成你林泰来打算展示一下赔礼道歉的技术? 但是断了一条腿这样的仇恨,仅次于失去爱情,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诚意伯刘府的大门虽然关闭,但旁边小门却是开着的,门子就坐在门里,方便迎来送往。 林泰来指着门子,大骂道:“你们诚意伯胆敢唆使数十官校,前往三吴会馆偷袭我! 幸亏我机警,侥幸逃了出来!我林泰来与你们诚意伯不共戴天!” 这时候诚意伯刘府的门子立刻站了起来,壮着胆子大声斥骂。 这是作为一个门子,所该有的职业道德。门子就是主人的脸面,正所谓主忧臣辱! 只是很可惜,这次刘府的门子高估了对方的道德。 互相骂了几个回合后,突然林大官人一个箭步,踏着台阶冲到了门里,按着门子的脸就和大门磨擦起来。 然后林大官人从里面打开了大门,手下十来个伙计一拥而入。 只剩下了申用懋站在外面风中凌乱,这是要干什么? 又听到刘府里面像是开了锅的沸水一样,各种狂呼乱叫大呼小叫不绝于耳! 申用懋不用进去看就知道,以林泰来和手下伙计的战斗力,又是突然闯入袭击,刘府那些家奴婢女怎么可能挡得住?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伯爵府邸啊!诚意伯再拉垮,也公认脑残,但那也是一个功臣之后伯爵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刘府里面就没什么叫喊声音了。 此时申用懋也走进刘府,只见庭院到处都是哀鸿遍野,家丁们七零八落的散在各处躺着。 申用懋站在前院发了会儿呆,便看到林泰来在伙计们的簇拥下,从更里面院落走了出来。 “你这是犯罪!”申用懋忍不住说。 林大官人说:“你放心!虽然我这是含愤报复,但我仍然有分寸! 打的都是家奴,诚意伯的亲属一个也没动,也没有闯进内院冲撞女眷。” 申用懋质问道:“这样形同强盗,你想怎么善后?” 林大官人毫不在意的说:“这要问你爹了!” 申用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