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则贯乎.
(束股)
是故伪学之执一,托夫子而已失其真;乡愿之同流,貌为庸而转邻于妄。”
林大官人答题不算慢,也交了试卷。然后却没有把草稿随便交出去,反而坚持要见总提调沈尚书。
“你们两个做题倒是挺快!”林大官人假装惊讶说。
董其昌问道:“林兄弟感觉如何?”
算了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谅那主考官许国也没胆量往死里得罪首辅。
要是从考务提调官到判卷考官都针对你,那你还来考个球啊!
周应秋对林泰来问道:“林兄要回哪里?”
在这帮人里,林泰来岁数最小,但周应秋到了京城后一直坚持喊林兄,说是达者为先。
林大官人答道:“我今天回西城,找首辅说说主考官的事情,请首辅警告一下主考官不要乱来!”
今天是二月九日,下场考试二月十二日,中间有两天休息。
其实考完第一场后,就可以放松大半了,毕竟第一场基本就能决定录取与否了。
林大官人带着手下,骑着高头大马,从繁华热闹的棋盘街穿城而过。
忽然街面上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有五六个人正追打一个衣衫敝旧的年轻汉子。
还有人在后面喊道:“魏四你站住!”
见惯了大场面的林大官人本来对这种市井小纠纷不感兴趣,但是听到“魏四”这个名字,就勒住了马。
还想着多看几眼时,只见那个被追打的、叫做“魏四”的年轻汉子,宛如游鱼般灵活的穿过人群,钻进了附近一处小胡同里。
林大官人终于想起,万历十七年最大的历史事件并不是皇帝彻底罢朝,也不是国本之争第一个大高潮,而是完全不起眼的魏四进宫。
说起来,这个魏四和自己还是同龄人,年纪一样都是二十二岁。
忽然林泰来很恶趣味的指着“魏四”的背影,对旁边周应秋问道:“你看此人如何?”
周应秋不明白为什么问自己,随意答道:“此乃一市井无赖也,有何可说?”
林大官人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在历史上再过几十年,伱周应秋连这个“魏四”的侄子都要跪舔,舔出了一个“猪蹄总宪”的名号。
就是周应秋心里莫名其妙的,只当是林大官人间歇性抽风了。
林大官人一边想着魏四的事情,一边迈进了申府。
“这许国不地道,他想搞事!”林大官人见到申首辅后,愤然嚷嚷说。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有什么冤屈先喊出来再说。
申首辅哑然失笑,“你这话太过了,没那么夸张,许国不会让你落榜的。”
林大官人不满的对申时行说:“明明给了你三道题,最后却又临时改了一道。
许国这样做的性质,就是背着你搞小动作!换成是我,绝对不能忍!”
申时行很大度的说:“许国又不是我的傀儡,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大体上过得去就行了,不要那么斤斤计较。
前两道题足够保你录取了,最多名次靠后点。
你先前得罪过许国,为了扬州盐业之事,几度与许国冲突,总要让许国找个地方出口气吧?
再说会试名次又不是最终名次,后面还有殿试。”
林大官人嘀咕说:“可是会试名次倒数的话,殿试名次肯定也不会太好啊。”
申时行反问道:“你先前不是说过,名次不重要,只要能名列皇榜就行么?”
在申首辅眼里名次确实不重要,哪怕林泰来倒数第一,去地方熬三年资历后,都能行取为御史或者选拔进吏部。
林大官人答话说:“多谢阁老为在下保底!至于具体名次,就看在下尽力而为吧!”
申时行叹道:“你能不能别尽力而为了?老夫就怕听到你说要尽力而为。
许国在贡院内堂,与外界隔绝,你还能怎么尽力?难不成还要打进去?”
林大官人实话实说:“在下岂是莽夫?只是想打破世人对我的刻板印象,用八股文功力来证明自己。”
申首辅:“.”
这简直是新年以来所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林泰来哪来的八股文功力啊?
你这科举考试一路怎么过关的,难道自己心里没数?
县试是买通了县衙,还被当时任期将满的知县起哄架秧子给了个案首,自己的二子申用嘉疑似参与了。
府试是在交卷时,挤兑得知府下不了台,给了个案首。
道试是对提学官威逼利诱,甚至威胁提学官走不出苏州城,然后得了个案首。
乡试更不用说了,就是他申时行直接安排的,解元也是出于“补偿心理”才给了林泰来。
所以你林泰来哪来的大脸,敢吹嘘自己有八股文功力,想靠着八股文功力去争名次?
这种明明靠着关系通关,但却说自己很有实力的嘴脸,出去混很容易被打的!
次日也就是二月初十,考生中间休息,贡院里弥封、誊录、对读等环节工作人员开始干活。
“不调换林泰来的试卷了?”某礼部主事对礼部郎中于孔兼问道。
“调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