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研究专家,《金瓶梅》和山东的关系在理论上又是最密切的,山东士子都想和林大官人聊聊这本大作。
和山东士子聚完,就到了万历十六年年末的最后七八天,林大官人就暂停了宴请各省士子。
现在大部分衙门都已经封印,不再处理公务了。而且各衙门都会举办公宴,性质类似于后世各单位的联欢会。
按照制定的计划,林大官人会选择性的参加一两次公宴,然后趁机发表诗词宣扬才名。
周应秋建议说:“如果为了宣扬才名,应该去参加翰林院的公宴,在各衙署里面,翰苑诗词流传度最广。”
但林大官人不是官员,更不是翰林官,肯定没资格直接参加翰林院公宴。他只能以后辈弟子身份,找人带进去。
于是林大官人就想念起了敬爱的首辅老大人,因为内阁和翰林院之间的特殊关系,内阁大学士都会参加翰林院公宴。
当天林泰来就来到了申府,年底这个时候拜访首辅走关系的人非常多,但林大官人并没有在大门排队,直接被请到了内院书房等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概是登门的人实在太多,申首辅没时间接见林泰来。
林大官人对此很理解,这是自己人不见外的表现,只能先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林泰来又来到申府,还是被热情的请到了内院书房等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然后,又是没有然后了。
看了看外面的偏西日头,林大官人略感不妙,对房门外的仆役说:“我要见申相!不然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片刻后,申用懋不情不愿的出现了。
本来林大官人来拜访的目的,是想请首辅带自己去参加翰林院公宴,但现在有了更重要的问题:“首辅为何不见我?”
如果是换成别人,申用懋就装糊涂说“考前避嫌”之类的话。
但是对林大官人,这种屁话显然没屁用,所以申用懋很实诚的答道:
“自从家父入朝二十年来,以宽厚、温和、高情商的形象立朝,所以才能在屡次动荡中屹立不倒。
但近二年,家父在朝廷中的形象却趋向于阴诡狠辣,故而家父最近觉得,需要开始修复和改善个人形象。”
林泰来指着自己问道:“你的意思是,首辅形象的变化,全都是因为我?”
申用懋反问道:“难道不是?”
林泰来叫道:“我不服!我给首辅办过多少事,不能把我当夜壶!”
申用懋直接甩例子:“就拿这几天来说,你逼着书坊给你印两千册书,但那书坊是虎丘徐家人开的,家父把事情压下去了。
还有,你当众殴打教坊司在册乐户女子,负责管理乐户、靠着教坊司营业贡献小金库的礼部对此极其不满,也是家父把事情压下去的。
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还不是家父给你擦屁股?谁是谁的夜壶啊?”
林泰来:“.”
最后申用懋劝道:“所以麻烦伱别跟着家父去翰林院公宴了,让家父能以良好形象公开示人吧,真心拜托了!
如果你去了,谁知道你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让大家过个安定祥和的新年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林大官人气呼呼的从申府出来,转头就进了户部尚书王家。
翰林院公宴参加不了,户部的也可以!
王司徒坦诚的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给我一个面子,别去户部公宴好么?”
林泰来:“.”
王司徒解释说:“户部与其他衙署不同,更需要上下勾连、互相串通、紧密合作。
我怕你到了户部公宴上,会打破安定祥和的氛围,搞出点乱子来,影响衙署内的团结。”
林泰来质问道:“就是列席宴会而已,我能搞出什么乱子?”
对林泰来的搞事能力,王司徒不太有信心能“安定祥和”。
“举个例子,听说你最近准备印两千本书,万一你到了公宴上强行发放,强迫别人学习呢?”
林大官人发现,在需要安定祥和的时候,自己居然这么被大家嫌弃。
不就是想考前刷一刷才名吗,连个平台都不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