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贾珩与陈潇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吩咐着晴雯,前去沐浴。
贾珩在晴雯的伺候下,去着身上的蟒袍。
晴雯巴掌大的小脸上涌起一抹幽怨,樱颗贝齿咬了咬粉润唇瓣,道:“公子,也不要太过不知节制了。”
贾珩哑然道:“也没有不知节制,也就是适逢其会。”
然后,和晴雯一块儿玩闹着,在晴雯嘴里就不算不知节制。
晴雯秀气挺直的琼鼻腻哼一声,然后拿起一方洁白如雪的毛巾,帮着贾珩搓洗着后背的泥。
贾珩在这一刻,微微阖上眼眸,心头开始思量着接下来的朝局。
或者说,如何对待端容贵妃以及八皇子陈泽。
如果李瓒等人真的扶持八皇子陈泽,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他下手。
但除却行刺这种手段外,李瓒和许庐的策略大概就是借甄晴的力,对付于他。
贾珩神思幽远,心头不由翻来覆去思量着此事。
也不知多久,贾珩起得身来,在晴雯的侍奉下,换上青衫直裰的便服,再次出了宁国府,骑马前往秦宅。
此刻,已是午后时分,秦业与秦可卿、秦钟以及其妻一同用罢饭菜。
秦业盯着秦钟,说道:“今年的恩科,你要好生准备,等明年春闱,可以下场一试,等中了进士,选派为外班,仕途也就有了。”
秦钟闻听此言,频频点头。
一个嬷嬷进入厅堂,道:“老爷,卫王刚刚来了。”
秦业笑了笑道:“这我们都吃过饭了,也不知子钰在宫中吃过了没有。”
秦可卿面上笑意就有些打趣,说道:“宫中肯定赏赐了吃食。”
虽然秦可卿在后宅相夫教子,但对外界的情况也并非一无所知。
少顷,就见那蟒服青年从外间快步而来,行走之间,宛有风仪,刚毅面容上似是现出繁盛笑意,低声说道:“岳丈大人,可卿,久等了。”
秦业苍老浑浊的眼眸中,涌起关切,问道:“宫中太后宣子钰过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贾珩道:“倒也没有什么要事,最近都察院的言官上了几封奏疏,弹劾我专权跋扈,祸乱朝纲。”
秦业闻听此言,眉头紧皱,关切问道:“子钰,宫里怎么说?”
贾珩道:“皆是捕风捉影,污蔑中伤之言,已经过去了。”
秦业点了点头,道:“朝堂上的事,我也是雾里看花,但子钰还是不可树敌太多,此后在朝堂上,还需一切谨慎从事才是。”
贾珩赞同说道:“岳丈大人提醒的是。”
秦业沟壑深深的面容上,笑意慈祥无比,温声道:“子钰刚才没吃过饭,再让后厨准备一些饭菜。”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我这会儿倒也不饿。”
说着,转眸看向一旁的秦可卿和女儿贾芙,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可卿、芙儿早些回去吧。”
秦业笑着挽留道:“在这多玩一些也没什么。”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正在秦钟怀里逗弄着的贾芙,小丫头笑得开怀。
贾珩心神当中也有几许欣然莫名。
“鲸卿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出仕了?”贾珩转眸看向秦钟,低声问道。
秦业道:“鲸卿还在考取功名,要等明年春闱了。”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如是以文官出仕,以后的路途倒也平顺许多。”
秦业道:“我也是这般想着,以后国家战事将要少上许多,全面转入文治。”
贾珩道:“未来五到十年,倒也有战事,但这等战事,多在海外四夷,国内战事,是要少上许多。”
秦业点了点头。
翁婿两人叙说着朝局之事,倒也颇为投机。
这会儿,秦钟的妻子赵氏,轻轻握住贾芙的纤纤素手,听着那蟒服青年和秦业侃侃而谈。
待到傍晚时分,晚霞漫天,贾珩也与秦可卿抱着贾芙,离了秦宅,返回宁国府。
……
……
大观园,蘅芜苑
宝钗已然怀孕了有一个多月,此刻还未彻底显怀,正坐在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那张丰润可人的脸蛋儿上,因为有孕在身,变得白里透红,红晕彤彤。
这会儿,薛姨妈凑至近前,脸上笑意盈盈,目中满是欣然莫名之色。
莺儿脸上陪着笑意,轻轻端上一碗燕窝粥,说道:“姑娘,这燕窝粥,能够补补身子,姑娘尝尝。”
宝钗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也不多说其他,接过莺儿的一只青花瓷的粥碗,柔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莺儿声音轻柔而娇俏,说道:“姑娘有着孩子,还是让我伺候着吧。”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高声唤了一句,道:“卫王殿下来了。”
少顷,只见一个身穿黑红缎面飞鱼蟒服的青年,步入厅堂,轻声说道:“薛妹妹。”
宝钗翠羽如黛的修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似是流溢着微光莹莹,依恋之情无声流溢,讶异说道:“王爷,你来了。”
薛姨妈笑了笑,道:“珩哥儿,宝钗现在养胎养的好好呢,听郎中说,这一胎十有七八是个男孩儿。”
嗯,她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