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道。
巴图尔晖叹了一口气,说道:“虽是撤军,但诸部晚上也要保持警戒,不可懈怠分毫。”
孟恩拍着胸脯道:“可汗放心,手下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巴图尔晖蓦然片刻,说道:“本汗刚才思来想去,先前与汉人作战,为巴蜀的高家人火中取栗,实在不智。”
其实也是因为压根就没有如巴蜀方面所言,出现天下九州义士共讨贾逆,匡扶社稷的盛况。
而准噶尔部的兵马面对严阵以待的关西七卫,却讨不到什么便宜,白白折损兵力。
孟恩道:“台吉,末将以为还当……”
就在这时,关城之外忽而响起“呜呜”的号角声打断了孟恩之言,在西北沙漠的夜晚,显得苍凉幽远,但落在巴图尔晖的耳中,却不由为之心头一凛。
“这是敌袭?”巴图尔晖苍青眉头之下,虎目咄咄,循声望向城墙方向,惊疑不定道。
“可汗,汉军这是想要趁夜夺城。”孟恩面色倏然一变,沉声道。
而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个青年将校,就是从外间而来,其名布和,一开口,声音中满是慌乱之色,说道:“可汗,汉军趁夜攻城了。”
巴图尔晖冷笑了下,沉声道:“这是想欺我准噶尔不擅夜战?”
说着,转眸看向一旁的布和,道:“让人点起灯笼,即刻与汉军厮杀,不放汉军一兵一卒入城!”
然而,话音方落,城内却有喊杀之声自四面八方响起,在秋夜当中变得格外清晰。
“台吉,台吉,大事不好了。”这会儿,一个将校从外间而来,面上现出惶急之色。
巴图尔晖惊疑不定道:“汉军怎么可能杀进卫城来?”
那将校也不知原因,道:“台吉,汉军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现在眼见杀进城中,见人都杀。”
巴图尔晖面色变幻了下,脑海之中迅速划过一道亮光:“是地道!”
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进城池当中,只能说是事先挖掘好的地道,否则断然不会有什么突然一说。
巴图尔晖这般想着,心头大急,沉声说道:“召集兵马,向卫城衙门集合,准备随时撤出曲先卫城!”
曲先卫已经守不住了,汉军一旦破城,他们完全丧失先机。
他当初就说,这卫城压根儿就不能占据,果然出了事,这是中了汉军的计策。
只怕这样下去,准噶尔部想要全师返回天山,都将是奢望。
那将校听了军令,拱手应是。
巴图尔晖说完此事,旋即,吩咐着手下的兵丁准备好披挂和兵器,准备迎敌,沉声道:“撤出城池!”
此刻,西南城墙的地道当中,汉军步卒大批涌出以后,向着曲先卫的西城门杀去,打算迎接庞师立所部的大军进城,与守城的兵丁展开激战。
“乒乒乓乓!!!”
就在这时,可听得刀枪交击之声不停响起,双方的厮杀之声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姜焯手持一把雁翎刀,身先士卒,率领军卒向着准噶尔部守城的兵丁冲杀。
身后的骑士一同涌来,向着准噶尔部的兵卒厮杀而去。
“吱呀……”
伴随着两扇朱红漆油的两扇大门霍然洞开,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的汉军,风驰电掣一般冲进了曲先卫城当中。
而城门楼之上的兵马,猝然受袭,在这一刻,可谓方寸大乱,应对失据。
庞师立率领兵马,进入城中,此刻如果从高空向下俯瞰,可见一道道火把长龙在街道两侧,而喊杀声音与马匹嘶鸣之声交织在一起,充斥了整个关城。
西宁铁骑一路上穿凿至准噶尔部军卒阵列,并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将临时组织起阵型的准噶尔部军卒冲垮、冲乱。
而准噶尔部军卒泰半都在城中营房中歇息,此刻刚刚穿上一袭甲胄披挂,带着军械,就被庞师立所在的西宁铁骑穿插来回。
庞师立率领的西宁铁骑再加上原先就对曲先卫颇为熟悉的曲先卫的兵卒,对匆忙迎敌的曲先卫兵马切割、包围。
府城之中——
随着时间过去,巴图尔晖台吉听着各处汇总而来的军情禀告,心神为之一凛,愈发察觉到那股不妙之势蔓延开来。
或者说,四周临近的喊杀声已经让巴图尔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手下大将孟恩这会儿神色匆匆跑来,沉声道:“台吉,兵马已经准备好了。”
巴图尔晖朗声说道:“撤出去,此地不可久留!”
说话之间,翻身上得一匹枣红色骏马,就在一众扈从的护送下,向着外间厮杀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庞师立的西宁铁骑已经全线进城,正在与熟悉地形的姜焯,对曲先卫城官衙完成了合围。
数万大军围拢了卫城关衙,而准噶尔部的勇士则是被围拢在以关衙为中心的校场和街道上,借助着天空悬挂的一轮皎洁明月的照耀,双方在这一刻展开血腥厮杀。
“铛铛……”
兵器交击之声响起,准噶尔部的勇士大部分未来得及披甲,就化为刀下之鬼,倒在一摊摊血泊之中。
庞师立率领大批将校士卒,渐渐抵近关城衙门,其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