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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贾珩:总不能空口白牙……(3 / 4)

死了那么多人,以为一死就能一了百了,简直痴心做梦!殿中群臣面色一肃,拱手应是。

随着崇平帝对南河河道衙门的一应处置落幕,而贾珩在南河坐镇后的策略,也随着群臣散朝之后的议论消息,抚平着神京一些人躁动的人心。

有永宁伯坐镇南河,想来纵有险工,也是无虞,先前河南的河堤还是刚修的,现在不是还没有什么事儿?

可以说,崇平帝召见群臣议事,原也有安抚人心之意,否则神京目光都在关注着淮扬之地,担心万一普遍决堤,又当如何?淮安府,清江浦

已是夜幕降临,贾珩沐浴更衣,准备前往书房查看文牍,忽而听到书吏来报,两江总督沈邡携江左布政使,以及内阁大学士赵默前来官厅议事。

贾珩放下手中的书册,抬眸之间,几案上的烛火映照在目光中,见着一丝思索,对刘积贤说道:「我这就过去。」

此刻,官厅中灯火通明,赵默已先一步与沈邡见过,两人早年都在江南为官,又分属浙党,交情匪浅,此刻连同江左布政使徐,坐在小几两侧的梨花木椅子上品茗叙话,不远处的翰林侍讲学士徐开在一旁作陪。

随着书吏所言,贾珩从帘后进入官厅,笑了笑,拱手道:「赵阁老,沈大人。」

沈邡也起得身来,朝着贾珩

还了一礼,拱手道:「永宁伯。」

说来,这是沈邡第一次见着贾珩,打量了下,心头不敢轻视,与之寒暄几句。

赵默道:「先前听书吏说,永宁伯行文淮扬、淮徐府县,饮用开水,以石灰杀灭瘟毒?」

因为协调府县是赵默的职权,故而有此一问。

贾珩道:「大水之后多有瘟疫,本官思及会有百姓误饮生水而染瘟毒,遂有此行文,赵阁老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这是赵默在暗戳戳说自己不和他打招呼。

赵默道:「并无不妥,瘟疫之事,的确不可小视,本官之意还是要慎重起见,不仅对淮安府、扬州、滁州等江左之地尽布告以咨之,江南等府县也要提前防备。」

贾珩面色顿了顿,心底有些古怪。

好吧,这是见自己没有带他,担心分润了功劳,淡化了存在感。

这时,两江总督沈邡忽而开口说道:「永宁伯,前南河总督高斌的府邸还在锦衣府的看守之下,所谓死者为大,何时可予以吊唁?」

贾珩道:「沈大人,南河总督高斌事涉贪渎之罪,还要等候朝廷旨意,不过据本官所知,看守的锦衣府百户是不禁人吊唁的吧?」

说着,对一旁的刘积贤吩咐道:「去让人问问,是不是下面的人阻挡了亲属吊唁。」

刘积贤应命一声,拱手而去,吩咐着锦衣府卫查问去了。

贾珩转而看向沈邡,道:「沈大人,南河总督衙门下辖河库道、淮扬河务道、淮徐河务道,皆有反应,南河总督高斌在任河台以来,贪腐尤重,方致泗州水灾,此事,朝廷势必要降罪严惩。」

这就是贾珩先前以迅雷之势对河道衙门官员进行扫荡,随着这些时间过去,相关河道官员为了减轻罪责,林林总总将贪腐情况抖落了个干净。

沈邡面色淡漠,不置可否说道:「此事尚需经法司鞠问,许是官员为了推卸其责,而行攀诬之实。」

这些,先前赵阁老自是和他说过,这位永宁伯真是好手段,一招威逼利诱,分化了一众共进退的河官。

贾珩轻轻一笑,说道:「沈大人是不信我锦衣府的手段?还是要为高斌喊冤?据本官所知,沈大人和高斌还有些亲戚关系罢。」

此言一出,官厅中的气氛刹那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赵默眉头皱了皱,目光幽幽,想了想,决定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而江左布政使徐世魁,则是心头一动,目光略有些震惊地看向两位封疆大吏,这是争斗起来了?

事实上,河道总督与两江总督职权部分重叠,前者往往因河务而节制府县,故而与两江总督时有龃龉,但因为高斌与沈邡为连襟,常有书信交通,倒没有这般事情。

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

沈邡却猛地放下茶盅,冷声道:「永宁伯,沈某方才就事论事而已,如是永宁伯觉得沈某与高斌同流合污,因缘为女干,尽可上疏弹劾。」

赵默在一旁这才打了个圆场,劝道:「节夫,永宁伯绝无此意。」

贾珩眸光眯了眯,轻笑了下,说道:「沈大人稍安勿躁,有亲戚的多了,本官自不会无凭无据弹劾沈大人,只是高斌贪渎之罪,罪证确凿!如说屈打成招,肆意攀诬,在其宅邸共抄没折卖出五十万两财货,以高斌之俸禄,就是在河督任上干上一百年,也积攒不下这等家私!况据其下属供述,皆有其他证据相为佐证,铁证如山。

这就是他争执的本质,否则让这沈邡说什么屈打成招,子虚乌有,还真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员愿意相信是锦衣府罗织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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