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命尔等即日归家自省,不得有误。”
金孝昱、柳芳:“???”
穆胜以及马尚等人面色倏地一变,似是没有想到对面之人竟猝然发难!
柳芳怒目圆瞪,正要张嘴驳斥,却见那蟒服少年面色如霜,冷喝道:“锦衣卫士何在?”
原本在廊柱、殿角戍卫的七八个锦衣府卫,步伐匆匆下了楼梯,为首者是一个试百户,拱手道:“卑职见过都督。”
“将这全无体统的二人带离宫苑!”贾珩沉声道。
他为锦衣都督,在宫中有维护警戒之责,可以简单命令锦衣卫士。
“诺。”锦衣将校未曾犹豫,吩咐着几个卫士按住柳芳和金孝昱两人。
“贾子钰,你要做什么?”柳芳面色倏变,道:“你凭什么动本官?”
贾珩冷冷看向柳芳,道:“军机处章程赋军机大臣以黜罚军机司员之权,柳芳、金孝昱,伱二人回府反省五日,写一封检讨书递交本官,再前来军机处行走,至于着锦衣卫士拿下汝二人,本官为锦衣都督,有警戒皇宫,维持仪仗之责,尔等在此三五成群,拦阻军机大臣,嬉笑讥骂,何其妄为!”
此言一出,柳芳只觉眉心狂跳,怒火在胸中积郁,熊熊而燃。
你是锦衣都督,又是军机大臣,锦衣都督因为我等拦阻军机大臣,然后拿下我等?
对了,军机处章程,当初也是你贾某人制定的!
贾珩道:“将此二獠叉出去!”
摆了摆手,示意锦衣校尉将两人架走。
柳芳面色怒气翻涌,咬牙切齿道:“贾珩小儿,你给本官等着!”
贾珩面色淡漠,说道:“詈骂,威胁军机重臣,罪加一等,堵住嘴,叉出去,杖二十!”
三等威远将军马尚,石光珠等人脸色微变,目光惊疑不定。
金孝昱面色大怒,叱骂道:“姓贾的,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宁国一庶支,靠女人裙带得以幸进,竟敢对我等无礼?”
此言一出,东平郡王之子穆胜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只怕要出大事!
贾珩面色如冰,已紧紧按住了剑柄,忍住心头一股杀意,沉声道:“堵住他的嘴!皇宫禁地,胡嚷乱喊,詈骂军机重臣,即刻拖至宫门杖责四十。”
“诺。”锦衣试百户拱手应着,拿着一团破布塞到金孝昱和柳芳嘴里,然后吩咐着几个锦衣校尉,押着剧烈针扎的金孝昱,以及面带怒气的柳芳,向着宫门方向而去。
东平郡王之子穆胜拱了拱手,道:“贾大人,金、柳二人莽撞无知,可否轻罚?”
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帮着求情。
贾珩道:“此二人视宫禁重地如无物,咆哮詈骂,全无体统,本官没有治二人大不敬之罪,已是网开一面,否则,胆敢如此辱骂军机大臣,本官为锦衣都督,掌天子剑,岂容此二獠撒野放肆!”
正因为骂的是他本人,他以锦衣都督权柄责之,还要顾忌一些影响。
如今的他终究不是当初面对齐王,可以拔剑而起,怒斩齐王家仆的时候,斗争要讲策略。
金、柳二人,鼠辈而已!
就在这时,史鼎从不远处走将过来,笑着打着圆场道:“子钰,怎么了,这般热闹?”
说着,瞥了眼被锦衣校尉拖拽着向宫门方向的金孝昱以及柳芳,心思电转,猜测出经过,道:“子钰,柳芳素来粗鄙,莽撞无礼,金孝昱仗着其父为西宁郡王,自己为世子,向来骄狂跋扈,目中无人,这等世家子弟,我在西北随着西宁郡王征战时,就知这小子的性情。”
这般说自是帮着贾珩说话,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但凡拎得起都知道站谁,更不必说先前举荐之因。
贾珩深深看了一眼史鼎,道:“军机处为枢密重地,此二人滥竽充数,充塞其内,与国家大事是祸非福!”
同一时间,含元殿,崇平帝正在与三位内阁重臣议事,这时,忽见一个内监在宫殿门口朝着戴权使着眼色。
“戴权,问他什么事儿?”崇平帝瞥见那内监,皱眉道。
“是,陛下。”戴权暗骂这内监好不晓事,出声应着,快步来到殿门口,脸色阴沉,目带杀气,阴测测道:“活腻了。”
“戴公公,出事儿了。”内监强忍心头惧意,凑近戴权耳畔低语。
戴权一张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刷地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就想压下此事。
军机处的人起了争执,还是贾子钰,看着他过往出手阔绰的份儿上……
可这般大的事儿,也不好压。
这时候,崇平帝偏偏和内阁阁臣议完一节,沉声问道:“什么事儿?”
戴权只得转身过去,说道:“陛下,军机司员柳芳、金孝昱、石光珠等人,拦阻贾子钰之路,与其起了口角,贾子钰以锦衣都督之权,令锦衣校尉叉二人出宫苑,杖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