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呢?现在骑军到了何处?”
如果满达海那边儿也能取得建树,前线数十万汉军粮道时断时续,攻城压力也将大为减轻,这战事也就好打许多。
“已经从抚顺出发了,但因为探查汉军粮道,这几天尚未有消息传来。”祜塞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汉军的粮道绵长,这一路可以袭扰的粮道路段很多,让他一切小心为上,莫要中了汉军的圈套。”
多尔衮同样用兵老辣,一下子就明确了其中的关要,或者说换位思考之后,就将汉军能够想到的破敌之策思考出来。
祜塞道:“叔父说的是,汉军最是狡诈不过,有可能故意设伏,小侄这就让人飞鸽传书,递送过去。”
然而,多尔衮这般说着,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辽阳城——
辽阳城
暗红色铜钉杉木城门打开,一辆辆马车从城门洞出来,马车上满满当当地是一袋袋米粮,而车轮压过前日刚刚经雨以后,略显泥泞的官道,现出一道深深的轮印沟壑。
从高空看去,长长的粮食车队,蜿蜒如蛇,曲曲折折,一直向着盛京城方向驶去。
而一只鸽子从城门楼上的一角放出,扑棱棱飞向蔚蓝无垠的天穹。
就这样,运载着米粮的车队一直向盛京城的战场驶去,络绎不绝,一面面赤焰旗幡猎猎作响,遮天蔽日。
第二天,天光大亮,夏日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上,远处的浑河宛如一条碧绿玉带,河水潺潺,波光粼粼,流光熠熠。
而马车车队在浑河以西的地面上,可见茵茵而生的草丛,翠绿惹目,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一匹匹骏马的马蹄声响起,在这一刻“哒哒”之声,由远及近,可见大批骑军黑压压,遮天蔽日。
大批汉军打着一面面刺绣着龙旗的旗帜。
硕塞那张刚毅、坚定的面容上,似是带着无尽欣喜之色。
一旁的汉军副都统吕胜开口说道:“王爷,汉军这次的粮秣不少,看那车队如此之长,约莫有六十万石。”
硕塞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目光咄咄而闪,心头不由带着几许激动之意,道:“这样才好,如果劫了这一批粮秣,汉军在前线粮秣不继,定然崩溃。”
副都统吕胜道:“王爷,汉军歇息用饭了。”
此刻,正值中午时分,天气又暑气炎热,而押运着粮秣辎重车队的汉军,则是纷纷下马歇息,喝水用着干粮。
这批押运粮秣的汉军,人数其实并不多,也就两千左右,但还有大概两千的丁壮民夫,帮着转运粮秣。
“动手!”硕塞面上现出一抹狰狞之态,开口道。
随着硕塞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大批骑军向正在押运粮秣的汉军冲杀而去。
“哒哒……”
大批骑军铁蹄轰隆隆响个不停,宛如虎狼,向正在押运粮秣的汉军冲杀而去。
“敌袭!”
一个汉军青年小校高声说着,听到铁蹄“哒哒”响起,一阵口哨声响起,清脆而响亮。
“嗖……”
一根黑色箭矢快如流星,一下子刺穿那汉军小校的脖颈,在“噗呲”声中,爆开一团血雾,那青年小校倒在地上。
而马上的硕塞,将手中的强弓收起,面上煞气腾腾,浓眉之下,目中见着一抹讥诮的冷意。
而此刻,大批女真八旗骑丁则是如一阵旋风,迅速向着汉军杀去。
而汉军押运粮秣的护卫将校,正是贾菱。
此刻,贾菱翻身在马,手中挥舞一把钢刀,高声道:“诸军戒备,迎敌!”
说着,周围一大批将校纷纷翻身上马,手中握着一把锋锐无比的弯刀,向着远处的女真骑军砍杀而去。
“铛铛……”
伴随着兵刃的相交声,双方兵马交错涌过,在瞬息之间,展开了厮杀。
“噗呲……”
伴随着兵刃砍杀在士卒身上的声音,大股鲜血自伤口处涌将出来,而后就是栽倒在地。
硕塞刚一交手,就开始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因为并不像先前那些被轻易杀散的汉军,瞬间陷入一阵崩溃,而是围绕着一辆辆粮车,结成盾牌圆阵,有条不紊地抵抗着女真骑军的攻势。
而接下来的一幕,无疑更是让硕塞心头大惊,只见原本正在推着马车的士卒,从押送粮秣的独轮车上,取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向着冲杀过来的女真八旗骑兵厮杀而去。
“不好,这是……中计了!”硕塞面色倏变,心头一惊,只觉遍体生寒。
就在硕塞此念刚起,不大一会儿,就听到远处的茫茫的草原上传来铁蹄轰隆之声,草原上出现一道黑红铁骑之线,迅速扩大起来。
眨眼之间,就是大批汉军涌将过来。
一柄柄马刀在日光照耀下,炽耀人眸,腾腾煞气散将开来。
为首之将身披玄色甲胄,外间罩着一袭暗红色披风,手中拿着一把镔铁长刀,其人面容刚毅,目光锐利,一如鹰隼。
正是大汉京营一等忠勤侯,谢再义!
谢再义早已在隔着押运粮秣的车队,三十里之外的地方埋伏着,等到这边儿一出事儿,顿时率领精锐骑军,浩浩荡荡地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