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给自己加了一堆戏。
此刻,后院,尤三姐所在的院落——
尤三姐这会儿正在拿着一方秋裳,手指灵巧,似乎正在缝补着什么,那张艳丽、妖媚的面容上,满是专注神色。
尤二姐柔声道:“秦姐姐那边儿热闹一些,总是避着,倒显得咱们轻狂几许了。”
相比尤三姐的想东想西,二姐无疑要简单朴实一些,那张艳冶,静美的脸蛋儿满是被纳进门以后的幸福和甜蜜。
尤三姐不由蹙了蹙修丽双眉,妩媚流溢的美眸,眸光莹润如水,柔声说道:“人家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咱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就不过去讨人嫌了。”
尤二姐抿了抿粉唇,柔声道:“三姐儿,也不能这般说罢,我瞧那位咸宁公主,待人很是亲和的,也没有颐指气使的。”
“在人家眼中,我们与那以色侍人的娼妓之流,又有什么两样?”尤三姐咬断手中衣裳之上的线头,玉容上现出一抹酡红,柔声道。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爷,你来了。”尤二姐说话之间,看向那蟒服少年,静美、艳冶的脸蛋儿上满是欢喜之色,那双美眸几乎沁润着丝丝缕缕的朦胧雾气。
可以说,女人只对头部的百分之二的男人发情,而贾珩自然也就属于这百分之二之列。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握住尤二姐绵软、滑腻的素手,目光温煦,笑道:“二姐,许久不见了。”
先前回来之时,虽然已经见过二姐与三姐,但那时心神还是更多放在可卿与芙儿身上,一直未有机会单独叙话。
尤二姐柳叶细眉之下“嗯”了一声,却见那少年一下子拥住自己。
而尤三姐也将手里的衣衫放下,弯弯秀眉之下,晶然美眸之中明亮熠熠。
珩大爷过来寻她了。
……
……
……
暂且不提贾珩在贾府与尤家三姐妹叙话,却说神京城,大安坊——
一家悬挂着“如意楼”匾额的青楼,临街而建,巍峨屹立,此刻一根旗杆上的酒招子随风摇晃,而下方的一众车马络绎不绝,不时传来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而就在三楼一座装饰的精美无比的包厢之中,两侧的青砖黛瓦经雨之后,愈见青翠欲滴,翠意惹目。
赵王之子陈渊,那双略显阴鸷、锐利目光,如鹰隼一般,冷冷地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流。
阮永德在一旁小声说道:“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郡主这会儿就在周王府。”
陈渊面色铁青,轻声说道:“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她!”
他在外间出生入死,为了父仇奔波劳苦,而她却在京中与那贾珩小儿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现在更是赐了婚,要不了多久,就为那贾珩小儿生儿育女,是吧?
“公子息怒。”阮永德拧了拧眉头,低声劝了一句,说道:“公子,郡主终究是接近了那位,以后一旦有变,也能向殿下通风报信。”
陈渊面色阴郁至极,带着清冷之气的剑眉蹙了蹙,而那双清冷剔透目光明晦闪烁了下,倒也觉得此言在理。
阮永德沉吟片刻,道:“公子,要不要在大婚之时,对那人下手。”
行刺贾珩,一旦功成,整个大汉势必大乱。
陈渊皱了皱眉,道:“先不要轻举妄动,那小儿弓马娴熟,又心思缜密,可不是那般好刺杀的。”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又听得外间传来对话声,伸手相邀,说道:“姑娘,还请里厢请。”
那女子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绕过一扇屏风,挑开遮蔽视线的珠帘,进入包厢之中。
丽人身形窈窕静姝,抬眸之间,看到坐在窗畔的陈渊。
陈渊沉静面容之上的郁郁之色消散不见,低声说道:“若清,你来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正在京中盘桓许久的顾若清。
顾若清玉容气质清冷,眉眼之间满是孤绝的英侠之气,温声说道:“赵公子。”
陈渊伸手相邀,面色热情,说道:“若清,坐。”
说着,示意阮永德离了厢房,前往门口,站在门口伫立望风。
顾若清落座下来,说道:“赵公子派人相邀我来,未知是为了何事?”
陈渊道:“若清最近要竞选京中花魁?”
顾若清道:“最近京中三十六家青楼画舫,都是在评选花魁。”
陈渊点了点头,柔声问道:“若清先前可曾见过了师父?”
师父自然是白莲圣母——警幻仙子。
顾若清道:“先前见过一面,师父一切都好,赵公子倒也不必太过惦念。”
陈渊点了点头,面色渐渐蒙上悲戚之色,似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山东局势竟败坏至斯,多年心血竟至付之东流。”
顾若清道:“这些都过去了,赵公子倒也不必过于介怀。”
陈渊轻轻“嗯”了一声,问道:“若清,如今潇潇跟了那卫国公,不知情况如何?”
顾若清眉眼弯弯,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柔声道:“师父先前说,跟着那位卫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