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垂将下来,分明是又大羞不已。
她刚才怎么…
贾珩拉过宝琴的素手,拥至怀里,凑到耳畔,几是噙住那娇小莹润的耳垂,轻声道:“谁让宝琴就这么招人欺负呢。”
宝琴闻言,芳心甜蜜不胜,鼻翼轻哼一声,将螓首依偎在贾珩的怀里,酥软道:“珩大哥,我今年不小了,珩大哥快些向爹爹提亲啊,不然别人该到府上提亲了。”
贾珩面色微怔,轻声说道:“你姐姐不是已经知道了,等你爹返回京城以后,我就求亲。”
宝琴酡红玉颜稍稍扬起,杏眸莹润如水,似将那少年削立、峻刻的轮廓倒映至心底,认真说道:“那珩大哥说话算话。”
当初,就是这般让堂姐一直这般等着的,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贾珩一时默然无语,心头就有些好笑,伸手刮了刮宝琴的鼻梁,在少女蕴含嗔羞的目光中,讶异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这是反诈意识直线提高?或者说,宝钗那档子事儿,让园子里的金钗,现在对大饼之类产生了免疫力。
大饼再香,但最终吃不到。
嗯,好像先前岫烟也是这样?岫烟应该不是这样,只是传统一些。
宝琴白净、微胖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伸出纤纤素手,简单整理着朱红裙裳,颤声说道:“我就是担心……担心珩大哥忙了之后,就给忘了,那时候一晃又是年。”
贾珩轻轻捏过宝琴的下巴,低头啄了一下那丰润的唇瓣,在少女羞急的目光中,温声说道:“其实你姐姐的事儿,许多时候也是阴差阳错,身不由己,我也很是愧疚,好在新政之后,与林妹妹一同嫁过来,应是板上钉钉了。”
纵是甜妞儿想要将宋妍赐婚给他,也不大可能侵占什么新政之功,因为他已经向崇平帝备了案。
宝琴抿了抿粉唇,轻声道:“珩大哥,那我是不是……”
想了想,自觉失言,连忙咽了回去。
贾珩面色微怔,看向眸光潋滟的少女,轻声说道:“宝琴妹妹也想要名分?”
宝琴那张雪肤玉颜滞了下,轻轻抿了抿粉唇,柔声道:“我都听珩大哥安排的。”
名分谁不想要,但姐姐为了一个正妻名分,中间不知起了多少波折,闹了多少笑话,她在一旁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有些心有戚戚然。
她就不给珩大哥添麻烦了。
贾珩似是感知到宝琴心头的纠结,轻轻拥过小胖妞的肩头,低声说道:“宝琴妹妹放心,将来封了郡王,都是有着名分的。”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思将名分放在心头,因为很早之间他就说过,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方,既然是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也必须通过发展来解决。
郡王有一正四侧妃,下面可请封许多诰命夫人,虽某种程度上也是妾室,但儿女不用受嫡庶之分的苦恼。
当然那时候也有苦恼,比如谁继承郡王,估计等二十年后,能打出来狗脑子?
不提贾珩与宝琴相拥在一起温存,却说湘云红了一张丰润玉肌的苹果脸蛋儿,几乎是逃也似地离了大观园,步伐慌乱几许。
本来准备去潇湘馆,但此刻自然也去不成。
这会儿坐在一方四方朱梁柱子的八角凉亭内,看向那池塘中游弋不停地金鱼,小胖妞攥紧了手中帕子,不觉芳心砰砰直跳。
宝琴姐姐怎么能那般“羞辱”珩哥哥呢?最后她都见到弄珩哥哥脸上了。
真是的,珩哥哥就这么惯着她的吗?
少女心头复杂,其实倒也知道两人未必是欺负,多半是彼此乐在其中,但一时间三观震碎,需要时间去抚平心头的圈圈涟漪。
……
……
山东,提督衙门
正是四月下旬,楚王在一众幕僚的扈从下,来到了这座齐鲁之地的济南城。
保龄侯史鼐领山东提督衙门的兵将,出得城门,迎候着自神京城远道而来的楚王。
楚王一行打着王府旗牌,周围扈从的都是京营精锐骑军以及锦衣府的兵将,这也是汲取了当初楚王遇刺的教训。
楚王面色肃然,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扔给一旁的马弁,朝着保龄侯史鼐拱手一礼,说道:“小王见过史侯。”
保龄侯史鼐连忙伸手搀扶起楚王,苍老面容上不由变了变神色,说道:“王爷真是折煞老朽了。”
说话间,将楚王迎至官署,分宾主落座。
楚王目中现出几许诚恳的热切,低声说道:“父皇选派小王来此,特意清查卫所丁口清册,以及屯政事务,未知山东方面情况如何?”
保龄侯史鼐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忧虑说道:“先前,老朽也着幕僚和属吏点查过,但具体兵丁籍册在兵部存档,也不好核查丁册。”
其实保龄侯史鼐还是不想处置,毕竟年纪大了,这种得罪人的活计,其实没有做的动力,因为以其爵位,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封为国公。
楚王道:“小王这次过来,就带了卫所丁册,正要细细点查。”
保龄侯史鼐轻声说道:“王爷,卫所在地方上盘根错节,王爷不可妄动才是。”
楚王两道带着几许阴鸷的剑眉之下,目光闪烁了下